这名字把大伙儿听了个一脸懵。
“吃多了能把人吃醉的野果子,你叫酒泡子俺肯定会不说啥,这咋可能叫糖泡子哩?大志叔你肯定弄错了。”
“就是,大志叔你别是不懂装懂,没吃过愣说吃过哩。”
“嘿,你们这帮小崽子,谁没吃过?咋不能叫糖泡子?回去问你达你娘去。吃的时候甜的慌,整个果子像是一泡子糖,吃下去就成了一肚子酒,混在一起就跟糖泡子酒一样。”
“之前闹饥荒的时候,啥都吃,山里能吃的都找遍了,咱们村里好多人吃过这玩意儿,上了年纪的都知道。”
“不过这玩意儿熟了之后,吃多了才会醉,没熟的时候就跟那个啥野山楂似的,酸倒牙,吃多少也没事,醉不了的,你牙受得了就行。”
陈大志愤愤不平的回道。
众人听到他这样说,信了大半。
转过头对那“糖泡子”好奇起来,纷纷道:“富贵你也没摘回来几个,不然咱们一定得尝一下试试。”
“这我倒是忘了,山里肯定还有的,咱们肯定能碰见,不行回去的时候专门去摘一点,我留了记号的。”
陈凌说道,他当时急着往其它地方转,那还顾得上再摘。
吃了那么些,感觉到醉意,以及酒味就丢进洞天不管了。
“留记号就好,这东西以前就少,现在好多年没见过了。”
陈大志卷了根烟,别在耳朵上:“咱们就算要往山里深处走,也不一定能碰到的。”
“当时俺们进山找吃的,就遇到那一次,吃完跟两斤高粱酒下肚似的,差点没走出来,让狼吃掉。后来听那时候的老人讲这东西叫糖泡子,山里很少很少,野牲口不敢吃,吃醉了只能等死。就是这样,没野牲口去祸害,这树也不好好长,几十年还是小树的模样。”
他这样一说,陈凌就觉得对上号了。
闲聊着,吃过早饭后,再次出发。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太阳只出来一会儿,天就变得阴沉沉的。
天气不好了,他们运气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上午只打到了些野鸡、野鸭等小猎物,王立献倒是又发现了一些猎物的痕迹,但是扑了空,毛都没有摸到一根。
让小金去闻气味,这次小金也闻不到了。
大家伙儿没办法,只能把野鸭子宰了,开始准备晌午饭。
跟野鸡比,野鸭子价钱要低。
大家都是紧着不值钱的吃。
像陈大志,怕再打不到猎物,到时候野鸭子都舍不得吃了。
就又去领着狗逮山老鼠去了。
过一会儿,山老鼠没逮回来,就听见急促狗叫声传来。
陈凌眼神好,就看到那边陈大志跟另外几个汉子面对面站着,不是村里进山的人,是陌生的猎户。
就赶紧叫上王立献等人过去。
“汪汪汪!”看到这么多人一块露面,对面的猎狗一下子炸开了锅似的,一阵乱吠,疯狂极了。
走近一瞧,有五个人,为首是个年纪大的老汉,身后一个个的背着猎枪,站在水边的石头上,他们带的狗也是土狗,十来只一起站在水流中冲这边叫。但是这些狗似乎专门训过,龇牙咧嘴,看起来满脸狰狞,凶得很。
陈凌他们这边的狗,自然也不是好惹的,冲上去堵在水边也是一顿狂吼。
黑娃、小金就不说了,村里这些土狗也都是跟狼战斗过的,哪里会怂?
双方的狗越叫越凶狠,由于他们这边的狗有陈凌家的两只狗作为主心骨,阵脚没怎么乱,两只狗不动他们也不动,最后对面的狗最先忍不住,气势汹汹的冲上来咬。
结果都不用黑娃两个帮忙,对方的狗没能抗几下,就被咬得哀声呜咽不止,夹着尾巴跑到对面猎户的跟前小声哼唧着,畏惧的看向这边。
这时候,那老汉对着群狗轻轻呵斥一声,就道:“大志,立献,你们村这狗够凶的啊,你们村里不是都没啥猎户了么?搞这么多猎狗干啥子?”
“不是猎狗,就俺自己家的训过,平时进山也挺少。”
王立献走到跟前,说着话,不动声色向他们身后瞧了瞧,有点惊讶的说道:“广利叔,你们这猎物不少啊,五个人比俺们打得还多哩。”
陈凌几个年轻的见到这些人和陈大志、王立献认识,就都松了口气。
随后也打量着对方的猎物,也不由得一阵惊讶,其它就不说了,居然还打到了一头大野猪。
他们对视一眼,也跟在王立献身后,听他们攀谈。
才知道这些猎户是金门村的。
金门村村子小,但是村里的猎户有很多,以往他们都是在金水河另一边的山里打猎,这次跑到他们这边。
是金门村那边的山里最近也闹狼。
不仅闹狼,山里还经常有土豹子出没,一个赛一个的凶啊。
金门村倒没出啥事,但是他们人少,就不太敢进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