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吴渝可歆低着头凝视着表盘上缓慢蠕动的秒针,嘴唇微动。
等到秒针指到整点她也不抬头,仍是计算着过去的秒数,只是从倒数变成正数。
最后一个脚步响亮地落在吴渝可歆的身前,吴渝可歆此时刚好抬起头来郑重地通知道:“纪时雨,你迟到了七秒钟!”
“哎呀。没事儿!七秒没事。没事……”纪时雨含糊地圆和道。
吴渝可歆称职地说道:“你迟到了!”
“万一你这个表快呢!我的表要是还没到点怎么办!”
“薛老师特地嘱咐迟到一秒都不行,而且都以这个手表的时间为准!”吴渝可歆一歪头,举起右手,晃了晃手腕上的表。
“谁说的!”纪时雨犹豫了半刻,“不就是七秒吗?”他此时又放低了音量。
吴渝可歆严肃地说道:“迟到就是迟到!回去吧!”
纪时雨不甘心地说道:“哎呦!你也太……哎呦!”随即就是一声因无法继续寻找理由而发出的无奈的叹息声。
眼看硬说不行,纪时雨又开始软泡,说道:“求你了。行不行?这次就别算了。等我当班长的时候也给你少记一次。”
吴渝可歆抬起头,嘴唇紧闭着,深吸一口气,咬紧嘴唇瞪着眼无奈地望着纪时雨。纪时雨弓着腰抬起头来,用满怀期待中夹杂着尖厉和强迫的眼神望着吴渝可歆。
吴渝可歆不知如何是好,“新官上任”第一天,宗旨是为同学们服务,为老师分担班务,同学和老师之间沟通的桥梁,虽说要秉公执法,严格执行,可是听纪时雨这么一说,他迟到的时间也不是太长,况且他应该也知道已经错了。正如他所说,要给同学们留下好印象,不指望等到纪时雨做执勤班长时偶尔顾及一下自己,就是纪时雨的心里来说,就坐之后必定会芒刺在背,坐立不安,总感觉薛老师要批评他。心里地动山摇。
正当吴渝可歆进退维谷之时,一个严厉的嗓音从身后传了过来:“纪时雨!你迟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