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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学宫。
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青石小径上。
刘辩虽应了蔡邕的提议等待学子午休结束,但胸中激荡的热血却如沸水难抑。
他负手立于廊下,目光掠过学宫东侧的藏书楼,忽见三楼轩窗半开,一道素白身影凭栏而立,手中羽扇轻摇,似在俯瞰众生。
蔡邕顺着天子的视线望去,抚须笑道:“陛下,那便是诸葛孔明。”
刘辩瞳孔微缩,注目而望。
那人虽只露出侧脸,但眉目如画的气质已与周遭喧嚣割裂——仿佛千年积雪的山巅独开一朵青莲,明明身在红尘,却似随时要化鹤归去。
“此子每日寅时便至藏书楼,将《九州堪舆图》与《河洛算经》倒背如流。”
徐庶不知何时来到身侧,低声道:
“上月大司农与太常争论田亩改制,他竟能随手画出十三州郡的耕地分布图,连陇西新垦的梯田都分毫不差。”
话音未落,忽见藏书楼前银杏树下转出一位褐衣青年。
那人发髻松散,衣襟微敞,正捧着竹简边走边读,竟一头撞在廊柱上。
周围学子哄笑间,他却浑不在意地揉着额头,嘴里念念有词:
“妙哉!《鬼谷残卷》这段‘阴阳捭阖’之术,当与《孙子·虚实篇》互为表里......”
“庞士元又在演他的狂生戏码了。”
徐庶摇头苦笑:
“上月他将祭酒珍藏的《吕氏春秋》批注得面目全非,气得老祭酒追着他绕学宫跑了三圈。”
刘辩嘴角微扬,前世记忆中“凤雏”的狂傲与眼前的鲜活身影重叠。
他突然撩起龙纹袍角,大步流星朝着银杏树走去。
蔡邕与徐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色——天子竟要亲自折节下交!
诸葛亮早察觉了楼下的骚动。
当金吾卫典韦的佩刀撞响石阶时,他缓缓合上手中的《太公阴符》,雪白羽扇在窗棂轻轻一叩。
霎时间,整层楼的学子仿佛接到无声号令,齐齐起身施礼,如退潮般安静离去。
“草民诸葛亮,拜见陛下。”
白衣少年转身长揖,腰间玉珏与青铜灯架相撞,发出清越鸣响。
刘辩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眉间一点朱砂痣艳如凝血,眸光却冷似昆仑寒玉,分明是十八九岁的少年,通身气度却如历经三朝的老臣。
这便是刘辩心心念念的诸葛孔明,卧龙先生!
得卧龙者,可得天下!
前世,刘辩最敬佩的三国谋士便是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