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同志,我没有听清楚?”冯春柳有点懵。
“三百块呀,写的很清楚,这是小写,这是大写,给你的彩礼。京城的彩礼这么高吗?”邮递员产生了疑问。
“我们开上信,拿这个单子就能领三百块钱?”冯春柳又问了一下。
“当然,钱很多,取钱的时候你一个女同志这么去不安全”邮递员又嘱咐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五叔,你给我开个信吧”冯春柳对冯老五说道。
“行呀,春柳要嫁到京城了,二嫂你可有福了”冯老五说道。
“我天天说让春柳去京城,她就是不走,没想到小南沉不气了,好呀,大好事呀,春柳你和老五去开信。小四,把你二哥、三哥都叫回来了,你姐自己去取钱不安全,他们两个陪他去,带上砍刀”冯母说道。
冯家两兄弟回到家,一个背着砍刀,一个手里提着镰刀,陪着冯春柳把钱取了回来。
“这么多钱?”冯家两兄弟十块都没见过,一下子眼前出现了这么多钱,他们的嘴张大了,就没合上过。
“娘,我到了京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钱分成五份,你拿一百压箱底,给老二、老三一人五十娶媳妇,给老四五十让她读书,老四还小,现在上学还行,一个女孩子不读书,这一辈子就看到头了,我拿五十做为路费去京城”冯春柳对母亲说道。
“春柳,你多带点吧,我们家连身新衣服也没有,我怕人家小南笑话你”母亲说道。
“不用,南哥是厨师,家里不缺吃的,我再打个打扫卫生什么的活干,也能混个吃,不用担心我,我明天就走”冯春柳说到最后哭了。
家里孤儿寡母五个人,正愁今年冬天怎么办呢?南哥寄了钱来,没有吃的,有了钱就可以买一点,心里也就有了底。
冯家人一夜没睡,陪冯春柳说话说到了天亮,天亮后母女抱头痛哭,老二陪着冯春柳开了信,送她坐了车,姐弟两人挥泪告别。
坐了两天火车,京城到了,冯春柳一路打听,在星期六下午终于到了机修厂门口,看到了正在门口蹲着的南易,“南易哥”话一出口,泪水流过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