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别啊,可别,用不着,家里有啥吃一口就行了,可不能杀鸡。”
水老鸹一听,这还了得?不年不节的,哪能让人家杀鸡啊,于是赶忙拦着。
“老嫂子、二奎,你们可千万别杀鸡,也不用忙活什么。
要不然,我们俩抬屁股就走,绝不在这儿吃。”
“对,对,大娘,二奎,你们要是非得杀鸡,那我们转身就走。”
这年月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一只鸡也不少钱呢,哪能随随便便就说杀了吃啊?这绝对不行。
赵家母子一看这样,也不好再坚持说杀鸡了。
王氏打发了二奎,去江边弄几条鱼回来,又把家里腌的咸肉取出来一条,正好菜园子里还有晚豆角,摘了炖一锅。
别说,赵二奎还真是挺有能耐,去江边没多少时候,就拎着两条鱼回来了。
晚饭炖了鱼,还有咸肉豆角,主食是白脸儿高粱米饭。
水老鸹和曲绍扬赶路这几天净啃凉饼子和咸菜了,难得吃着热乎的饭菜,也挺高兴。
赵二奎还烫了壶酒,给水老鸹和曲绍扬倒上,三人边吃喝边聊天。
晚间,赵家母子留水老鸹和曲绍扬住在东屋,王氏自己去西屋睡。
曲绍扬他们这几天赶路十分辛苦,晚上又喝了点儿酒,几乎是躺炕上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院子里的大黑狗突然叫了起来。
刚开始,曲绍扬没在意,可是那狗一直叫个不停,还越叫越凶,曲绍扬就躺不住了。
“二奎,二奎?你快醒醒,你家这狗咋一直叫啊,我听着动静不太对。”
曲绍扬伸手,推了推身边躺着的赵二奎。
赵二奎晚上喝了点儿酒,睡的挺沉,曲绍扬推了他好几下,他才醒过来。
听见外头大黑狗叫的激烈,赵二奎也挺纳闷儿,于是伸手掀开窗户的上半截儿,伸头往外去看。
曲绍扬也跟着凑过去看。
月初时节,天上的月亮只有细细一勾,昏昏暗暗的照在院子里。
曲绍扬就只能看见赵家的大黑狗朝着对面山坡,一个劲儿的扑咬着,拽的那铁链子刷刷响。
“这狗是看见啥了么?咋一个劲儿的叫唤?”曲绍扬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