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语气似乎又笃定了两份,扫了一眼还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崔瑶,声音都陡然拔高了几分,“你不认,也不管她重病缠身活不了多久,你不顾及母女之情,生养之恩,可我们小姐却不愿意自己婆母受罪,不顾重疾缠身心神俱裂来大理寺前求情请命,你又做了什么?莫不是还记恨夫人,不管夫人死活?还是捣乱?想趁我们少夫人晕厥,往我们少夫人身上泼脏水抹黑我们少夫人?”

“瞧你年纪不大,倒是还挺牙尖嘴利的,一口一个我要泼脏水,那你倒是说说我要怎么泼脏水?”

木婉云莞尔一笑,不慌不忙蹲下,掀开崔瑶的眼皮查看,手下动作不停,却不耽搁对小丫头说话。

小丫头不知木婉云要做什么,拼命怒吼让她别碰他们少夫人,可是却被绿俏拦住,她不过十二三岁,长的又有些身量不足,哪里会是绿俏的个头,最后只能干着急,拼命的哀嚎,让人出手帮忙。

可大家伙看戏点评几句还成,真动手,却是没几个。

何况这里还是大理寺衙门前,要出手也轮不到你们。

小丫头又急又怒,似乎也是没辙,最后只能拼命冲木婉云大喊大叫。

“不许你碰我们家少夫人…”

“怎么,还没想好,我会如何给你家少夫人泼脏水?”

木婉云检查一番,看似检查,实际上没少偷偷趁机狠掐拧,毕竟,崔瑶跟她做了几年的贴心好姐妹,崔瑶的软肋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只是没想到崔瑶这么能忍,要不是看她忍的难受,她都要相信她是真晕了。

“我…”

小丫头急的出了一身的汗,却不知该怎么反驳,之前少夫人嘱咐过她,若是碰上木婉云,千万别被她带着走,少夫人说过,这个木婉云最是擅长蛊惑人心…

“好了,看你急的满头大汗,怕什么?众目睽睽,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是在大理寺衙门前,我难道还能把你家少夫人开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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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云盯着小丫头一脑门的汗,忍不住讥笑,若不是看到小丫头两条腿抖成了筛子,她都要相信,小丫头是真的对崔瑶忠心了。

想到这里,木婉云眼底爬上一丝鄙夷,目光又回到崔瑶身上,暗暗讥讽一句,“崔瑶,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崔瑶眼皮微动,木婉云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制,让她心里生出一股子不安,几根被碾压的血肉模糊的手指头微微颤动。

木婉云恍若不察,站起身,睇了一眼小丫头,又看向大家伙,轻咳一声,才开口,“众所周知,我跟崔少夫人可是多年挚友…”

她一边说,一边勾唇,目光有一搭没一搭落在还昏迷着的崔瑶脸上,不知为何,在场的人总觉得她那挚友二字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可还没来得及理清楚其中蹊跷,就听到木婉云笑着又道,“阿瑶以前是崔家庶女,吃不饱穿不暖,身体得了病也不能及时治疗,是有一些旧疾的,刚好我知道救治之法,不如,让我来试试看?“

说着,她又一阵轻笑,“总不好让她一直躺在这里,毕竟,她是女子,如今死了夫君,婆母又被关押,娘家也跟她断了来往,可真是孤家寡人,旁人兴许嫌她晦气,可我没事,毕竟众所周知,我比她还晦气,所以,还是让我一试,万一,治好了呢?!”

说罢,她不再理会众人的目光和议论,径自俯下身,拔下头上金簪,用指腹摩挲金簪尖锐的一头,嘶了一声,啧啧,“这簪子还真是尖锐,若是刺入胸口,会不会直接洞穿呢?”

说罢,还努力对崔瑶做了个要刺的动作。

崔瑶双眸紧闭,她看不见,可是木婉云的每一句话却都清晰无比的钻入她耳中,在她耳朵里炸响,让她脑子里乱成一团,心神俱碎。

木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