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听说那陈氏对她并不算太好,可她却还是以孝为先,你们看她眼睛都肿成核桃,身上还穿着孝衣,想来还在家操持…可还是来了…”
似乎是听到人群里的议论,崔瑶嘴角微勾,可还是很苦逼掩饰好,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又跪拜下去,砰砰磕头,“求大理寺的大人们,早日释放我母亲,这真的是一场误会,我母亲年纪大了,承受不住大理寺监牢的酷刑,若是非要用刑,就让我替母亲承受…也好早日让我带回夫君,让夫君入土为安…”
几句话,崔瑶几度哽咽到几乎晕厥,最后半靠在身边侍奉同行的小丫头身上,还是身边的小丫头替她补充说完,小丫头年纪不大,声音还透着些稚嫩,却语言清晰,“大理寺的大人们,求你们可怜可怜我们少夫人,我们少夫人命苦啊,嫁入木家没多久,木家就接连出事,先是情同姐妹的小姐跟木家断亲,接着是少爷被人掳走害了,还染上吸食五石散的毛病,为此木家家财散尽,老爷夫人也大病一场,如今老爷病虽好了,却心灰意冷不肯着家,还在外面安了家,如今少爷去了,夫人还成了杀人凶手,我们少夫人知道后,心神俱裂,几度晕厥,可还是要强撑着操持家里的事一应事情,更是拖着病体来为夫人请命,求大人们,可怜可怜我们少夫人,饶了我们夫人吧,我们夫人年纪大了,又久病缠身,怕是受不了牢狱里的酷刑啊…”
小丫头语气带着哽咽,可是却字字清晰,传入大家耳中。
好几次,崔瑶都想要打断,可是却浇不灭小丫头要为自家少夫人辩驳,不顾自家主子的苛责,也要坚持把话说完,替自家主子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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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小丫头把所有的话都说尽,崔瑶才有机会状似不满的大声呵斥她,“谁让你说这些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命…这都是我的命,是我不好,嫁入木家没多久,木家就接连出事,都是我命不好…”
崔瑶一边哭诉,一边摇摇欲坠,哭的不能自已。
小丫头却连哭带嚎,“少夫人,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您嫁入木家后,孝顺公婆,操持家务,甚至在木家衰败之际,还拿出自己的嫁妆贴补家用,如今,您的嫁妆都搭进去了,还被木家积累,跟母家离心…“
“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我跟夫君也曾恩爱过,我不会忘记夫君对我的好…”
说着,崔瑶又抹了一把眼泪,最后声嘶力竭嚎出一句,“夫君平日里最是孝顺,若是知道他去了,我却没照顾好婆母,定然是会怪我的,还望大人们明鉴…”
说罢,崔瑶突然眼前一黑,直接一头晕厥在大理寺门前。
接着是小丫头声嘶力竭地吼叫,“少夫人,少夫人,您没事吧?”
接着崩溃大哭,对着周围的人哭嚎,“求求你们帮帮我家少夫人,她为了家里的事,已经连续多日没吃好睡好,每天衣不解带伺候重病的夫人,还有染了五石散动不动发疯的少爷,家里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我们少夫人更是汤米未进,直接病了…”
闻言,人群里又是一阵惊叹。
之前还有人觉得崔瑶的确是有些不祥,熟悉木家的,也都知道木家以前过的多风光,当家老爷是帝师,当家的小姐是赚钱理家的好手,可自从崔瑶进门,木家就一路离心,一路衰败下去。
可听着崔瑶自己病了还不忘替已经去了的夫君尽孝,拯救落入囹圄的婆母,更是跪喊到晕厥。
如此大孝之人,人们怎么也不忍苛责。
甚至有人还曾为她辩驳,说尽好话。
“这崔氏以前也是官家女儿,从小被教诲,可真是仁义孝悌之人,如此品德俱佳才貌不俗的女子,所嫁非人,嫁入虎狼窝,却从不怨怼…”
有人带头,自然有人附和。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便开始一致夸赞起崔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