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木婉云和谢君宴一路坐在马车里,相对而坐。
马车是皇家特制的,很宽敞,布置也很奢华。
木婉云还是第一次坐这种四驾马车。
却没想到,竟然是去受罚。
一时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天朝对马车规制严格控制,即便木蔺是太傅,也只能乘坐二驾马车,勋爵之家可以乘坐三驾马车,只有皇室,才可乘坐四驾马车。
而她的义兄宁苏,虽然富可敌国,却也只能乘坐双驾马车。
那还是因为他每年给天朝捐了很多的财物,才特许的。
想到这些,木婉云心里无限唏嘘。
在她看来,商贾促进货物流通,让真正有需要的人,可以得到真正需要的东西,从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经济增长。
不该被归为贱民。
可事实就是,即便你再有钱,但凡和一个商挂钩,都不会被瞧得起。
世家大族,甚至勋爵人家,也会经商,却都只是让府里可靠的下人挂名。
诸如此等,已经是常态。
明明是掩耳盗铃,可是那些人一边做着行商的事,花着行商赚来的银子,挥霍无度,可是挂在嘴上的,却依旧是瞧不起。
木蔺和木夫人当初穷的就连府里下人的月银都发不下去,四季衣裳都没钱定做,可是却仍瞧不起做生意,后来她偷着开始经营铺子,赚了钱,他们知道了,也没半句好话,反倒是怪她玷污了门楣,可转头又让她管家,嘴上说的好听,让她提前学着,等将来嫁了人,才不会两眼一抹黑。
可是他们真的看不出府里的变化?
又不是眼瞎。
如今想起过去种种,木婉云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绿俏跟木婉云坐在一侧。
相比木婉云的淡定,还有闲心想旁的,绿俏心里就要七上八下的多,甚至握着帕子的手,都在隐隐粘腻起来。
她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三皇子殿下,求你在宫里护佑我家小姐,绿俏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谢君宴还在想宋曦月答应考虑的事情,一路上,都显得心事重重,突然就看到一个身穿绿衣的小侍女,对着自己跪了下去,本能的伸出手,就要搀扶,却又突然反应过来,退回去坐好,只是目光却看向也是明显吃了一惊的木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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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云赶忙把绿俏拉起来坐好,才又看向谢君宴,“三皇子殿下,别见怪,她也是担心我,其实…”
她本想说无需管她,可是这样真的就有些矫情了。
毕竟,她不知道有什么等着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应付。
而且她也不是才刚知道宋曦月让他同去的原因,早不说,此时才说,总归有些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