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后日的诗会过后,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而跟在林甫之身后的胡永,他忍不住回头向后看去。
小主,
夕阳洒在长安的街道上,似乎这街道很多年前就是这副样子了。
他恍惚中,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戴着帽子、流着鼻涕、脏兮兮的胡喜跟在一群孩子身后疯跑。
而那时带着长安卫巡街的胡永,总是会拦住他,厌弃地给他把鼻涕揩去,那时胡喜脸上露出的笑容大抵是开心的。
喜儿,终究是为父未曾厚待于你,下辈子莫要再做父子。
......
冉冉冬序,肃肃霜露。
蓄我旨酒,召我亲故。
今日正是举行诗会的日子,“宫女如花满春殿”这句诗用来形容殿中往来布置的宫女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们穿着一色的宫女服,来往于每个桌案间,为诗会做着最后的准备。
而在皇宫的一处角落里,苏清欢和李殊眉正相对坐在石凳上。
“眉儿,说起来你父皇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只听说他自上次......嗯,我刺杀他之后,就再不理政事。有人传言他昏迷不醒,但究竟如何,一直无人知晓。”
李殊眉闻弦歌而知雅意,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毕竟今日萧白石十有八九会动手,而无论结果如何,大乾权力的更迭怎么也绕不过尚在人世的父皇。”
苏清欢点了点头。
“父皇其实身体很好,但只要我们不打扰到他,恐怕这种事他依然不会插手,这也是萧白石敢动手的原因和底气。”
听着李殊眉的话,苏清欢半晌无语,连这种事都不会插手,这什么情况?
“父皇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皇帝,年轻时他对兄弟手足残忍暴虐,对肱骨之臣冷酷无情,将唐姐姐一家无故灭门,反而让林甫之这种奸佞当道。
他也算不上一个好父亲,从来没为我和哥哥考虑过什么,只一心沉溺于自己虚无缥缈的修道成仙。
但不管怎么说,他绝对是一个天资纵横的人。说起来,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
我见过他,什么时候?
苏清欢的心突突跳了起来,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就是那次在胡姬酒肆,你见李风虎的时候。”
李殊眉的话让苏清欢的脑袋轰的一声瞬间炸开,过往的一切瞬间被串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