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法军士兵害怕顶盖什么时候就被轰塌了,而且巨大的爆炸声对他们的身心也照成了巨大的影响,所以全都躲在地下,然后派人轮流上去操纵大炮和机枪。
路明非听见昏暗的地下室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明白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你们留在这里。”话音刚落,还不待保罗他们反应,路明非就躬身跃进那间地下室。对于保罗他们来说,完全黑暗的环境里什么也干不了,而黑暗则是路明非的主场。
路明非跃进地下室内,闭上眼睛仔细聆听周围的心跳声,还有那些法军士兵沉重而慌乱的呼吸声。每一声喘息都像是雷达上的脉冲信号,在他脑海中绘制出一张清晰的敌人分布图。
“嘭!”一声枪响,一个心跳声在路明非的探测中消失。漆黑的空间中,枪口的火光短暂地照亮了一张满是惊恐的脸,然后迅速归于黑暗。
那些原本就有些慌乱的法军士兵在听见枪响后愈发的慌乱,脚步声杂乱无章地响起,像是无头苍蝇四处乱撞。路明非在开了一枪后立刻换了一个位置,又是一声枪响,又一条生命逝去。
路明非每开一枪就换一个位置,那些法军士兵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枪声完全搞不清路明非的位置,但又不敢随便开枪,害怕误伤友军。恐惧在黑暗中迅速蔓延,压迫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快点灯!快点灯!”一名法军军官焦急地喊道,他旁边的一名法军士兵听见喊声,连忙从口袋中掏出火柴点燃。
在火柴点燃的那一刻,一颗子弹洞穿了他拿火柴的手掌,火柴落地瞬间熄灭,那名法军士兵捂着自己的手掌痛苦地哀嚎。血从他的指缝中涌出,滴落在地板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这时一道奇异的吟唱声响起,这道吟唱声带着诡异的压迫感,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低语。一名法军士兵受不了耳边的哀嚎声和吟唱声,眼珠通红,神色癫狂,朝周围胡乱射击。枪声像是野兽的咆哮,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言灵·君焰。
“嘭!!!”巨大的爆炸声从那些法军士兵中间爆发出,火焰一下子将十几名法军士兵吞没,剧烈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地下室,痛苦的哀嚎声充斥着整个空间。那些被火焰吞噬的士兵在地上翻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一些没有被爆炸波及的法军士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给逼疯,疯狂地朝周围射击。子弹在狭小的空间里乱飞,击中墙壁、天花板和他们自己的同伴,带来一片混乱。
路明非靠在地下室外的墙壁上剧烈喘息,长时间使用言灵加上几场激烈的战斗将他的体力耗得差不多,刚才那发君焰彻底将他的体力抽干。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呼吸急促而沉重。
他在口袋里四处摸索,想要找根烟点上,但怎么也找不到。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烟瘾最近越来越大,口袋里的烟早就抽完了,他的心中涌起一阵烦躁。
这时,一根点燃的烟递了过来,是希尔,他还有保罗他们都围着他坐下。希尔的脸上满是焦虑和担忧,但更多的是对路明非的敬佩。
路明非接过希尔手中的烟,什么也没说,他聆听着地下室内的枪声、哀嚎声和喊杀声。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烟雾在他周围弥漫,让他的面孔看起来有些模糊。
渐渐的,地下室内的声音停歇,但路明非却觉得那些声音还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那些痛苦的叫喊和绝望的哀嚎仿佛成为了他脑海中的阴影,挥之不去。
堡垒再次剧烈震动,又是一发420毫米炮弹落在杜奥蒙堡上。整个地下空间仿佛要坍塌一般,尘土从天花板上簌簌落下,震动让人难以站稳。
“去把信号旗插上让炮兵停止射击,我们胜利了。”路明非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明明是在诉说胜利的消息,但他的声音却完全没有喜悦的情绪,只有无尽的倦怠。
希尔听见路明非的指令,什么都没说,立马爬到杜奥蒙堡的堡垒顶上,挥舞着属于普鲁士的信号旗。风在他的耳边呼啸,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杜奥蒙堡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