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觉得自己既然已经继承了威廉·汉斯的一切,那么他以前的恩情似乎也要他来偿还。
最后在克默里希母亲恳求的目光下,他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我会尽可能地在战场上照顾克默里希。”
“太谢谢你了,汉斯!”克默里希的母亲抓着路明非的手还想说些什么,但接他们前往军营的卡车已经到了。
无奈,克默里希的母亲只能趁最后一点时间跟克默里希交代一些话,最后又将一个包裹塞进克默里希的怀里。
所有学生都恋恋不舍地离开家人的身旁,登上了卡车。在他们父母或欣喜或悲伤的目光下,卡车缓缓向军营驶去。
每一次发动机的轰鸣,都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别离和不确定的未来。
他们一伙二十多人被分在不同的排里,每排四到五人。和路明非分在同一个排里的有克罗普、缪勒、克默里希还有保罗。
路明非和克罗普、缪勒、克默里希还有保罗一行人来到他们将要住十个星期的营房内。
营房内有十多个床铺,已经有几个人躺在了床铺上。路明非找了个没人的床铺把自己的行李放下。
他看见克默里希在他旁边的床铺坐下,从他母亲刚刚递给他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双黄色皮革制成的靴子还有一块手表。
靴子油光锃亮,一看就是上等货,手表则是一块郎格手表,多少男孩都梦寐以求能拥有这么一块郎格手表。
路明非看着有些羡慕,但不是羡慕那双好靴子和那块好手表,而是羡慕他有一个这样的母亲。
路明非的父母是考古学家,常年在世界各地跑,把他丢在叔叔婶婶家寄养。如果不是他们每个月还会给叔叔婶婶寄生活费,路明非都以为他们早就失踪了。
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了,久到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他们的脸。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威廉·汉斯更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