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先登军,其实就是一群炮灰,他与郗鉴一样,都相当于是炮灰头子,想要脱离炮灰的队伍,就只能去赌自己的命够不够硬了。
时间在两军的最后筹备中悄然而过,很快便来到了第二天。早前的田齐大营内一片压抑沉寂,直到后半夜时,营内忽然传来将领们的叱喝声,留在中军大营里的五万兵马全部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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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内睡得正熟的牛存节也被吵醒,起身披衣而出,见营内身影幢幢,人吼马嘶,一队队披挂执矛的将士们列着整齐的队伍从自己面前隆隆而过。
牛存节蹲在营房门外,将士们聊天声入耳。
“咱们是渡沂河的第一批,李校尉说了,只要咱们能渡过去,然后马上在沂河西岸列阵,顶住乾军半炷香的时间,咱们就是首功,不仅能调出先登军,回去后每人还可分到十亩良田,两贯赏钱……”
“半炷香是多久?”
“不知道,反正很短,就那么一会儿功夫。”
“半炷香以后呢?谁来帮咱们顶?”
“你傻啊。我们是第一批,又不是最后一批,只要我们守住了阵地,后面的弟兄不是源源不断么。只要我军全部成功渡河,这一战便十拿九稳了。”
“好事!这次咱们一定要拼命!拼命的渡河,拼命的守住东岸,半炷香的时间呀,喘几口气的功夫,咱们怎么说也是禁军出身,旧国的精锐,顶住乾军半炷香的时间,肯定不成问题,良田和赏钱老子拿定了!”
“哈哈,听说你家给你说了个婆姨,等不及了吧?好好立下这一功,回去后田也有了,钱也有了,守着婆姨过好日子,来年再生个娃,齐了!”
“唉,当初俺是禁军侍卫,自然不缺女人,眼下成了阶下囚,对方怕早就躲得远远的,怕与我有牵连遭了横祸。
俺顾不了这么多了,就想趁着现在还拿得动枪杆子,给父母和弟弟妹妹攒些家底,免得他们也走上这条不归路,”
“谁家不是呢。不过人嘛,总是要有些念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