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时,在这正堂的侧室,狄仁杰请随案的御史台监察御史和刑部郎中落座。
“百济副使扶余海,参见上邦棘卿。”
扶余海单手行礼,进而又道:“棘卿为我父抓住凶手,实乃吾之恩公,家父在天有灵,必会感念恩公大德,请恩公受扶余海一拜!”
说着。
扶余海眼眶红润的再行礼,似乎沉浸在父亲去世的痛苦之中,看起来怎一个‘孝’字了得。
“副使请节哀。”
“当下真凶已经落网,案情告破也只在朝夕之间,本卿即将入宫面见天子,但有一些案子细节尚需补充,还请副使襄助本卿。”
李象一副安慰之状。
“棘卿所问,知无不言。”
扶余海直起身,用完好的右手抹了抹眼角的泪。
“尊父遇害之时,副使身在何处。”
似是闲谈,李象随口问着。
“昨日晨鼓闭,家父便是离馆去见一位长安老友,我则是因为手背烫伤,在客馆中诊医休憩。”
话音落。
李象面露关心之色,道:“本卿也听说了,副使伤的很严重,这都是我大唐的疏忽,可否给本卿看下伤口,毕竟副使是在我大唐受的伤,本卿作为天子长孙,自是需要代表天子关怀。”
扶余海顿时一脸感动,倒也没犹豫,随即一边嘶嘶抽着凉气、一边颤巍巍的把这左手上的丝绢一圈圈绕开,当手背上的烫伤映入李象眼眸刹那。
学了七年医的敦煌郡公,笑了。
‘果然是这杀爹的玩意。’
“副使,我有一個问题,不知副使可否给本卿答案。”
李象开口道。
扶余海愣了愣,连忙道:“棘卿所问,下使自当是知无不言。”
“嗯。”
李象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来到扶余海身前,仅有咫尺之遥,望着这张一脸无辜的好人圆胖脸,微笑着开口问道:“手刃自己的父亲,是一种怎样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