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桥殷心里也不舒服,人是需要给予适当的夸奖的,可似乎她记忆里就没有这个词,也没有得到父母的半句夸奖之词。
两个弟弟同样也是,打小学习不好,阮父似乎就给他们定性了似的,学习不好就一直不好。
也确实是这样,两个弟弟学习从小就不好。
阮父母从来就不用心关心过,等到后面想起来了,要升学了,才有点急地想让他们搞好学习。
这怎么搞好?
教?
阮父母他们自己的学历都是小学学历,教不了。
阮母也就那会子略略的盯着阮瑞兴写作业,阮瑞兴那时候正是好玩的时候,你叫他坐得住,根本不可能。
屁股上就跟长了钉子似的,坐稳没多久,扎的厉害,叫他心神不在,目光是在作业上,但心思已经随着风纷飞了。
也挺让人无语的,明明没有管过他们的学习,反过来却说他们不用功,以后都得下地做农民工。
一面又可劲的刺激他们仨,说“要是不努力,就得跟我们一样辛苦种地...”
“努力一点,看看你们的姑姑,当老师,多舒服...”
好似阮父阮母眼里只有当老师这一个选项,或者说,努力了上了大学,就能当老师。
洛桥殷可一点都不想当老师,不管哪一个阶段的学生,都 十分令人头大头疼,她怕自己暴脾气上头,直接就把学生给揍了。
这年头,老师是伟大的,但也不好当啊,承担的风险还是蛮大的。
姐弟仨的关系亲密,阮桥殷也没有因为小时候父母对弟弟有几分偏宠而怨恨他们,反而觉得他们仨同病相怜,从父母这里受到的委屈让他们都互相为此共鸣。
阮父不是针对一个人说贬低的话,明明渴望他们有出息,望子成龙,可嘴上却说着极度打击人,让他们翻身不了的伤人之语。
阮瑞兴倒是心态调整的极好,左耳进右耳出,甚至都能学阮父说的那些常挂在嘴边的话,嘲讽又冷意的学舌:“你没什么用,迟早要完蛋,你以后怎么办...”
阮桥殷不明白,这样打击人有什么意思?
能刺激他们努力上进?
锥心之词最是戳的人肺管子炸裂,阮瑞平和她就是这样内心敏感又怯弱,听到这些话总是会思虑过多,忧心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