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说吧,污蔑就污蔑吧,反正他每天看赵桥殷都一顿端着盆吃饭。
要不是他舅舅补贴,悄咪咪去黑市买粮食,家里的粮食一顿都不够赵桥殷嚯嚯的。
别的不说,贺栩舟能下地挣工分,能给回家做饭带娃,养妞儿,这一点倒是挺让父女俩挺满意的。
知青窝里也只有这么个好笋了,赵晚盈时常跟她爹说,幸亏甜妞儿强上的是贺栩舟,若是旁人,定然没贺栩舟这般识趣,怕是会被甜妞儿捶爆脑壳。
活的好好的贺栩舟:...
呵呵,能不用强这个字吗?
说出来多不好听啊!
虽然是事实,好歹美化一下啊,比如两人情投意合...
赵晚盈:情投意合个锤子,甜妞儿怕是都不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吧!
赵晚盈走的那天,听到村里顶顶有名的赵新岸,她的前未婚夫,娶媳妇了,这可是大事。
村里唯二的工人结婚了,迅速就席卷了赵家村,大家伙都挺好奇,赵新岸娶的哪家的姑娘,接着捶胸顿足,怎么就没看上自家的白菜呢!
大家伙吃席的那一天,看到了平平无奇的新娘子,对比自己的姑娘,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唔...
在看一眼坐席上吃喜宴的自家姑娘,埋头跟猪拱食似的,可劲往自己碗里扒拉好吃的,八百年没吃过饭菜似的,吃的满嘴是油。
在瞧瞧那新娘子,不是特别好看,但就是特别...特别有某种气质,像读书人。
一问,难怪了,人家新娘子是隔壁村下放改造的黑五类,爷爷是有学识的地主,从小耳读目染各种知识,随了她爷爷,通体一派书香气志华,在一群大字不识一个的众人面前,尤为显眼。
大家伙一听到是黑五类,不由自主地就带上了某些歧义视线,很淡,可经受了长时间折磨的季江燕十分敏感,对这种不好的目光一下子就能感知得到。
那一瞬间,季江燕全身紧绷,面色僵硬,抿了红纸的唇瓣被咬得越发的血色渐浓,逃避似的垂着眼眸,旭日阳光映照之下,眼影绰绰,明明暖意融融的天气,她却觉得浑身发冷,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