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言可意外,明明见着她深陷局里,像拔不开,对顾三都快要情根深种似的了,满眼满瞳都是对他的怨恨,可此刻冷冷静静,同她谈自己要的东西。
只讲利益。
不像以前这会儿就得哭了。
他寻了块干净的座位坐了下来,笑着翘了腿,甚是看不懂面前的女人,挥掉了两个雇佣来的打手,让人出去,又让人重新放了新茶水进房。
“你还真是白家人。也不在我们身边养,烈得让我惊讶,也自我得让我刮目。你要是个男子,在这个世道里吃得开,想必父亲都得忌惮,怕你成虎,咬他一口。”
白舒童乜了他,唇边冷薄,“你最好期盼,我没有那一天。”
如果有那一天,不仅白义昌,连他白斯言,她都要撕了。
白斯言笑笑,倒了杯茶水,稍微顾忌,自己先喝了一杯,要给她的那杯则放在桌子上等凉。
“口气真大。”
一个小妮子,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既然你识时务,我也就会放了你。回到顾三身边,好好将事情都办了,别再想着花样。明年年初也差不了多久,曼露正好也再养养,母亲本来也舍不得她远嫁,再留一会儿也成。”
讲起上海的母亲,他想起了什么,又站起来,翻了带来的东西,推过了一个布包,在桌上摊开,“你办的是对白家的好事,这是父母亲托我带给你的,比照着顾家之前娃娃亲给曼露的,也给你一份。他们允你以后自由婚配,怕你将来没这些东西,替男家帮你备了。”
“算是对你的一片心了。”
桌上,是女子结婚要备的三金,一个金手镯,一条金项链和一个金戒指。
白舒童看着那堆金晃晃的东西,冷嗤说,“心?我不是白家人,不需要他们来允我婚嫁的事。不要虚的,你的支票和供词纸呢?”
白斯言见她越说父母亲的事,表情越冷,也就没再说,翻出了口袋里的支票簿,他写下了一万的金额。
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衣,他递过去,又收起来,说,“你身上这件都上百块了,当惯了金丝雀,你能戒?”
白舒童不理他的冷嘲热讽,拿了支票,“是白家大少爷你不能戒。还有供词纸。”
“那个,明年才能给。”
她抄上了热茶。
白斯言眼眉一跳,猛地下意识用手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