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三三两两,下棋的下棋,打牌的打牌。

都是一帮刀口下舔血的杀才。

小主,

满嘴娘希皮,屎尿屁,马拉个巴子,出口成脏。

没有战争的日子里,虽然条件艰苦了点,却也过得乐哈哈。

石彤陪老刀子说了会话,就返回客栈了。

老刀子送出门时,小石头把一小瓶二锅头酒塞其怀里。

不多,也就二两的样子。

“慢点走,鬼又不撵你……”

看着飞也似跑开的小石头,老刀子咧嘴笑骂一句,眸中闪过一丝温情。

离家戍边这几年,他把石彤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

本来。

过完今年他可换防回乡了。

立功升为队正后,可以多留两年。

这样又为家里争取到两年的免税待遇。

自己也能多拿两年的军饷。

要是边境和平,戍边的士卒比一般的府兵肯定是要好一些的。

一般府兵只是免除一定的税额。

而戍边的军士,免除家里所有赋税和劳役。

但往往边境就意味着战争。

戍边就意味着死亡。

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事,朝廷免除家中的租调也是应该的。

老刀子摸出怀里的小瓷瓶,拔掉塞子。

深闻后,抿了一小口。

熟悉又浓烈的味觉充斥整个口腔。

闭上眼睛,好好回味了一会。

这才把瓶口封好,小心地塞回怀里。

老刀子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把手伸进袖筒。

凝望着北边山脊上蜿蜒的长城。

良久没有动一下身体。

这道巍峨又冰冷的城墙,蕴含多少热血与泪水,埋葬了多少的忠烈与民夫!

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戍边这几年,只碰到一次大战。

战争胜利了,他不仅活了下来,还立了功勋。

一个出身低微的普通士卒。

想单凭砍敌人脑袋,砍出一个未来,实在有些困难

不过。

戍边一回,刀染胡虏血,保家卫国,也算是一辈子的荣耀了。

如今,双方和亲,未来几年内边境应该都是安宁的。

再过两年。

他就能带着这份荣耀返回乡里,与家人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