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么过年好,阿么过年好,爹过年好。”赵时桉挨个朝他们拱手道,而后眨眼伸手瞧着他们。
徐言其最先反应过来,也没用红纸装拜钱,只从怀里掏出五个铜板,递到赵时桉的手里,并回了一句:“桉哥儿过年好。”
赵云程和高宴清紧随其后,瞅着手中捧着的拜钱,赵时桉乐开了花,往后退了几步,坐在炕上一枚铜板一枚铜板的数着,可他的年纪毕竟还小,数了一通也不知究竟是多少钱,倒乐的几人开怀畅笑。
“人们都说,家里有个孩子便不会冷清,如今看来还真是,瞧我们桉哥儿多喜人。”高宴清扬笑揽过赵时桉抱了抱。
夜里要守岁,几人在卧房里躺着歇了会儿晌,直至晡时才听说王二宝的手被鞭炮炸伤的消息。
赵云程特地去王大刚的院里瞧了瞧,所幸王二宝伤的不甚厉害,手心被炸起了几个水泡,王大刚抱着他及时看了张郎中,现下已经上药包扎好了,还需按时换药。
徐言其听了后怕,好在今年他们家不须买炮仗鞭炮,若是换做赵时桉被炸伤,他得心焦的睡不着。
“阿么,我不玩炮仗,叔父说小孩子不能放鞭炮,会被炸飞的。”赵时桉皱着小脸道。
大概是巳时去田家耍时,几个孩子有心想玩鞭炮,被田文三言两语给唬住了。
天色才刚暗了下来,李元便已经在灶房中忙碌着年夜饭,冬日里夜长,他怕徐言其守夜时再饿了,提前做了几份酥点,前些日子赵云程就将烤炉买了回来,赵时桉早就尝过了酥点的味道,隔上几日就要央着李元做几份解馋。
为了让赵时桉夜里能吃下饭,李元将做好的酥点藏在了灶房,若是被这小家伙看见,可就留不到守夜时吃了。
吃过年夜饭后,赵时桉瞅着炕桌上摆着的果脯酥点,眉头蹙得极深,他摸了摸刚吃圆的肚子,几番衡量下,发现自己确实再吃不下任何东西。
“今儿夜里得守夜,咱饿了再吃。”高宴清瞧不得赵时桉蹙眉的模样,连忙哄着他道。
亥时,一向早睡的赵时桉实在撑不住,靠坐在高宴清的身上连连点头,最后终究是抵不住困意,阖上眼帘仰倒在姥么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