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着急,才刚及卯时,时间充裕着呢。”徐言其从衣箱中拿出了给他早前缝制的衣裳,递到了赵云程身前。
赵云程一愣,低头瞅了一眼身上做工时穿的破旧衣衫,又连忙脱了下去,换上了一身衣裳。
“等空了,我去布庄买两身成衣。”赵云程心虚的低着头下炕穿鞋,之前徐言其让他买衣裳时,还被他一口回绝了。
出屋洗漱吃过晨食,时辰已然不早,去后院牵出牛套好板车,又进屋抱了抱赵时桉,赵云程便驾车去了里正家。
虽然不是第一次进衙门,但这一次赵云程总觉的有些心悸,他一个平民百姓突然要见当官的人,可不得紧张吗?
县衙内有三堂,大堂是专门审理案件的地方,而二堂则用来招待官员与议事,三堂才是县令的住宅之地。
“其实咱本应在二堂面见县令的,但县令怕你太过紧张,便邀咱们进了内宅。”许家贤压低了说话声,同身旁的赵云程道。
赵云程拘谨的点了点头,自从进了衙内,他的视线始终目视前方,丝毫不敢胡乱打量四周。
县令已经在阁中等着两人,见二人进来,先是上下打量了赵云程一番。
“不必多礼,坐吧。”见他们欲要跪拜,县令适时出语道,“你当过两年募兵?”
坐于右侧高椅上的赵云程僵直着身子,听了县令的问话,连忙应了一声。
“募兵回乡,可向县衙谋求一份小吏的差事做,你为何不来衙门中做事?”
“我……”赵云程搭在膝上的手握了又松,良久才组织好语言回道,“我莽汉一个,不适合在衙门做事,怕得罪了人,连累了夫郎孩子。”
县令闻言朗笑出声,指了指赵云程乐道:“你可真是率性,不必这般紧张,你助本官捉拿到数名拐子,于本官于百姓可都是有益之事,今日叫你过来也没什么事,只是存了私心想见见你。”
“举手之劳,我家里也有个两岁的孩子,遇上这事儿自然要管。”赵云程依旧是低头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