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赵云程拿着药材和骨胶,去后山院子里熬胶做墨条去了,徐言其心中沉不住气,便带着赵时桉过去了一趟,在灶房里和他商量着盘炕的事儿。
“咱家还剩多少银钱?”赵云程从来没问过徐言其这事儿,只是心里有个大概的底儿。
“还有十八两,若是盘炕用去十两,能剩下八两银,足够咱们备炭和生火了,今年过年我打算把两头猪都宰了,留下半扇猪肉,差不多能卖六两银,加起来就是十四两银,完全能周转的开。”
赵云程点头,但仍心有顾虑道:“咱再等两天,瞧瞧李老爷家里炕是否真如何怀宇所说的那么好。”
闻言,徐言其颔首,左右不在这两天时间上。
赵云程熬胶腾不开身,他怕赵时桉再粘着他爹,便抱着孩子去了院里,旺财还是头一次见赵时桉,围着他嗅了又嗅,却没做出太危险的动作。
王初阳本来在屋里和哑哥儿抓烟,听到赵时桉的动静,按捺不住的跑出来和桉哥儿耍了一阵儿。
赵云程今儿得连晌儿干活,徐言其待到日中就回村去了,做了饭还得给他送过来。
归家时,徐言其顺带着买了一斤肉,有些日子没沾荤腥,家里有早前晒的干菜,泡些剁着拌馅儿,烙几张肉饼吃。
知道徐言其待会儿要去后山送饭,李桂棠饭后便带着赵时桉回屋歇了晌,收拾了碗筷,徐言其拿盘子装了两张饼子,放到竹篮里用布巾盖着,趁热给赵云程送去。
哑哥儿和季哥儿熄了油碗里的捻线,已经回家去吃饭歇晌,后山的院子里只剩下赵云程一个人。
“我来替你搅着,你先去吃饭。”徐言其接过赵云程手中的活儿,言说道。
匆匆吃完了肉饼,赵云程回身舀了半瓢水喝,又赶忙过去熬胶。
“你回吧,这活儿我去年干过,都熟悉得很,自己一个人能行,桉哥儿醒来见不着你,该闹腾了。”
一会儿捶打墨条的料胚可是个力气活,赵云程夜里又免不了胳膊酸疼,徐言其抬袖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那你今儿辛苦一些。”
回到村里,赵时桉正和祖母睡得正香,徐言其回了卧房,躺在床上也小睡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