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打料胚是个力气活,赵云程从日昳捶打日入,方才将料胚捶打到光滑,胳膊都酸疼到抬不起来。
徐言其接替了接下来的活儿,将料胚分成小份,入木模成型,修剪好边角,放置阴干后,墨条就做好了,这期间还要不断的翻面,以防墨条的变形。
“这墨条什么时候才能阴干?”赵云程不免有些心急的问道。
徐言其闻言平静的开口:“五六个月。”
“啥?”赵云程惊到瞪眸,“也就是说还得要小半年,才能真正做好这墨条?”
见徐言其点头,赵云程彻底歇了气焰。这墨条做的可真是熬人,一根四两的墨条,卖二两银钱都是少的,再贵也不为过。
“时辰不早了,我们回村里吧,阿奶还在家等着呢。”徐言其收好了墨条,推搡着赵云程出了院门,一边落了锁,一边安慰着赵云程,“夜里我帮你按按胳膊,今儿辛苦我汉子了。”
累了一天,夜里没做什么吃食,赵云竹做的菜饼还能吃一顿,徐言其上锅热了热,又熬了米粥凑合了一顿。
翌日,赵云程虽然胳膊酸疼,却还是照常去了镇上做工,肩上担着五十多两外债,他心里着急得很。
徐言其身子愈加的沉,赵云竹心疼二哥没个长辈帮衬,时常过去帮忙做做饭,打打猪草,张芝也明事理,对他这般做法没甚微词,反正现在住的近,走两步路就过去了。
约莫晡时,刘正带着劁猪刀来了一趟玉河村,因着赵云程搬了新居,他还费时打听了一番。
徐言其带着他往后山去了一遭,刘正干了十几年劁猪的活儿,手法甚是利落,十几只猪仔儿也没用多少功夫。
正是热的时候,后山的宅子空荡,回村后徐言其邀刘正进屋歇了一阵,喝了碗凉水才动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