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徐言其没料到,半夜里赵云程竟发起了高热。
“这可咋办,白日里就觉着你不对劲儿,可愣是没察觉出你染了风寒。”徐言其急着就要下床,想着去灶房里烧些热水,给赵云程擦擦身子。
赵云程不想他大半夜的忙活,拉着徐言其重新躺下:“你别急,我身板壮着呢,捂着被子好好睡一觉,发发汗明早就好了,倒是你离我远些,别再把你也染上了。”
“病了怎么能硬扛呢?”徐言其嗔怪道,不顾赵云程的阻拦,披着衣裳下了地,燃起另一盏油灯,举着去了灶房。
后半夜里,徐言其几乎没睡,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用温水投了布巾,为赵云程擦拭一遍身子。
“以前有个头疼脑热的,扛一扛就过去了,从来没说让人这般照顾着,这是有了夫郎,也变得娇气起来了。”赵云程觉得好了很多,虽然高热还未完全退去,但用温水擦过身子让他舒服了些许。
盆里的水有些凉了,徐言其又投了一遍布巾,打算去灶房换水:“哪里娇气了?若是换做我病了,你定然半夜就往村里去寻张郎中了。”
赵云程没有驳徐言其,他说的那话自己确实能干得出来。
往复换了几次水,外面的天儿都渐亮了,徐言其碰了碰赵云程的额头,尽管没有夜里那么烫,可还是有些发热,他没让赵云程起身,穿好了袄子去了村里一趟。
“这几日风寒的人不在少数,得依着冷暖勤换衣物,我去抓两帖药,你回去熬着让程小子喝了,两三天就能好全。”张郎中起身去了屋中抓药,让徐言其在堂屋中略等会儿。
时辰尚早,回到后山脚下,徐言其先去灶房熬上了草药,见卧房里赵云程正熟睡着,他没有上前打扰,抽身去拾掇别的杂事,今儿的猪食还没拌呢。
徐言其心中估算着时辰,时不时的就去灶房翻动一下陶锅里的草药,待熬好了汤药,他盛出了一碗放在灶台边晾温,端去卧房唤醒了赵云程。
“你躺下睡会儿吧,昨儿后半夜尽看顾我了。”赵云程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起身穿好了袄子。
徐言其坐在床边蹬掉了鞋:“你不说我也要睡了,困得眼皮都拉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