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知青那边就不行了,男知青人多,一个屋里至少住了十二、三个,个别人还不爱干净,牙不刷脸不洗脚也不洗,臭袜子一穿就是好几天。

拥挤不说,屋子里的味儿还大。脑油味和脚臭味交织在一块,直把人熏得脑壳痛。

所以为了早日住上新屋子,在这寒冷的天气下,大伙们愣是干的热火朝天,有几个怕热的男知青甚至脱掉了棉衣,只穿了件薄毛衣,即便是脱成这样,也不觉得冷。

云乔也出了汗,但她没有脱衣服,怕一脱万一晾着汗了,回头再感冒。

就这样,累了歇一会儿,渴了去水房喝口水,一直干到夜幕降临,才收工去食堂吃饭。

吃过饭,大家伙也没有什么聊天说笑的闲情逸致了。

毕竟干了一下午的重活,所有人都累得筋疲力尽,浑身酸痛,只想早点钻进被子里好好地睡上一觉。

云乔没急着上炕,她往洗脚盆里多倒了些热水,准备好好地泡一泡脚,缓解缓解疼痛。

她从来没干过这么重的活,一下午几个小时下来,她累得两个肩膀都快抬不起来了,两只脚掌也疼的厉害。

因为用铁锨挖土得先用脚往下踩一下,不然挖不下去,而她一开始穿的是布鞋,鞋底薄硌得慌,哪怕后来换成了橡胶底的解放鞋,还是有痛感。

泡完脚,云乔又来回的按摩小腿和肩膀,手臂,直到肌肉的牵拉感消失不见,这才终于停下动作,钻进被窝里开始睡觉。

一旁的陈凤霞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早就已经睡着了。

云乔闭上眼睛,耳边隐隐约约听见隔壁西屋传来几声争吵声,她眼皮连动都没有动,任由自己的精神慢慢沉入梦乡。

这一夜,她睡得很香。一觉睡到大天亮,直到被第二天的起床号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