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准备火炮,投石车跟桐油!”
“是。”
辛吉大惊:“青娘你要投石车跟桐油做什么?”
沈青看着天,天上开始布起了阴云,她笑了笑:“既然是石砖不是夯土,那么就可用火烧水淋之法!辛大侠你看这天又将下雨,那么,这将是天赐良机!”
“火烧水淋之法?”辛吉也震惊了起来,没想到沈青居然知道这个。
命令很快就传达了下去!
很快,西面城墙下,摆开了数十门火炮,十余架投石车,以及一大堆密封好的陶罐,罐子里皆是桐油。不仅如此,还派了上万兵士在两翼压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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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手一指,直接下令:“把火炮往前推,把他们城楼上的火炮给我轰烂!”
“是!”
火炮很快往前顶,随即就遭到了城楼上的火炮轰击,两轮过后,己方损失了三门火炮,死伤了十几人。但沈青仗着火炮多,士卒不怕死,大量火炮还是往前推进了几十步,达到了可以射到城楼的射程。
“开火!”
“轰轰!”
城楼上,城下火炮开始对轰,一时间,硝烟弥漫,惨嚎声起。
终于,在炸膛了两门炮,连轰了十一轮后,城楼上的火炮彻底哑了火,要么被轰烂,要么被轰的砸下了城墙。沈青见对面没了火力,再次下令。
“投石车往前靠,盾牌兵掩护,给我将桐油罐子射向城墙!”
十余架投石车很快被安置到火炮前边,装好桐油罐子,吊臂高高甩起,一时间,桐油罐子不断地砸向了城墙,砸的噼里啪啦,罐子摔的粉碎,可桐油都洒落在了城墙之上。
东华会的兵很快将沈青在西门的做法告诉了海流苏,海流苏大惊失色,跑上城楼,看着那投石车甩桐油罐子,似乎想起了什么。
“命令城楼上的兵,朝城墙泼水撒沙!”
“右使大人,这是要干嘛?”袁桃道。
“你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吗?”
“干什么?”
“她要火烧水淋,她看出来了这面城墙是石砖砌的,一旦这些桐油烧起来,整面墙都会过热,水再一淋,这面城墙就直接塌了!”海流苏骂道。
“啊?”
“快点去办!”海流苏当即下令。
“是!”
沈青料到了一切,当她看到城楼上有士兵想用水或者沙土淋城墙的时候,立马下令火炮轰城楼,直炸的的上边兵不敢露头,而她两翼,早就准备好了骑兵,防止海流苏的人冲出来。
而桐油落点皆在城墙下半段,没有被火炮的火星波及,暂时还没有烧起来,但就算烧起来也无妨。
藏在女墙后边的海流苏望着这一切,气的直咬牙,对面这个女人居然如此难缠!
她望着沈青前边那一排排火炮,更前边那十余架投石车,以及身后那万余士兵,一股深深的恐惧涌上心头。
火烧城墙,水再一浇,这石墙恐怕会直接塌掉,那样一来,襄阳必破!
可是现在若是派兵冲出去,面对下方那万余精锐,那不是送吗?
该怎么办?
她咬了咬牙,忽然眼珠一转:“把城内的老弱妇孺给我押上来!”
“是!”
很快,一堆堆穿着破烂的妇孺稚子被推推搡搡的押上城墙,绑在了城墙垛口上,沈青望着那一幕,心中一惊。
海流苏自女墙后露出头来:“沈青,你看好了,这是襄阳城的老百姓,你若是敢火烧城墙,这些人,都得陪葬!”
沈青大怒,以枪指着海流苏:“海流苏,你还是不是人?两军交战,你居然拿老弱妇孺为质?”
“哈哈哈哈……”海流苏发出跟海留夏一样癫狂的笑声,“沈青,你最好给我老实退兵,不然我要是死了,我最少得拉几万人陪葬!”
说罢她走到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面前,一把拧住她的头,当场将人给弄哭,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你也不想这么小的女娃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吧?”
沈青胸膛一起一伏,这个海流苏,当真是恶魔!
沈青身边的辛吉喊道:“海流苏,你难道没父母,难道没兄弟姐妹?倘若有一天你父母兄弟也被人这么押着,你作何感想?”
谁知海流苏狰狞一笑:“我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妹妹,而且,我妹妹留夏已经被伊宁给害了……如今的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们有种就放火啊!开炮啊!”
沈青气的咬牙,这个女疯子……
襄阳西门附近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很多人,顾章平,顾章和,赵骋,常春远都来了,度然,叶空这些人也来了,最后,殷奇也来了。
“无非就是玉石俱焚吗?我海流苏有整个襄阳的百姓垫背,这辈子值了!”海流苏还在叫嚣。
“贱人,有种跟老娘单挑!”沈青大怒。
“我没种,我是女的!咯咯咯咯……”
“你们东华会玄武坛完了,青龙坛也完了,王烈很快就将入川,你们白虎坛也要完,你这个朱雀坛还想负隅顽抗吗?”叶空喊道。
“对啊,我就负隅顽抗怎么了?不服你上来打我啊!”海流苏彻底疯狂了。
眼看这帮人拿海流苏没办法,殷奇冷笑一声走了过来。
“青娘啊,打仗你在行,可这人心你就未必了解了,且看咱家的。”殷奇拍了拍沈青的肩膀。
众人看向殷奇,这个老太监一脸云淡风轻的走上前,望着城楼上的海流苏,半张露出的脸上露出阴森的笑意来。
“啊,海姑娘真是好厉害呢?”殷奇望着癫狂的海流苏,居然拍了拍手,鼓起掌来。
“殷奇!?”海流苏望着底下这个戴着半边面具的老太监,眼中愤怒无比,赵晟就是被殷奇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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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认得咱家啊……”
“你这个阉狗!”
“呵呵呵呵……不错,咱家就是你们眼中的阉狗,可那又如何?赵晟是你师兄吧?哎呀,你师兄在我脚底下的时候,你想知道是什么模样吗?”殷奇阴渗渗的笑了出来。
海流苏双目圆瞪,殷奇不顾海流苏的目光,笑呵呵的一脚踩在一块石头上,脚尖肆意的扭着:“就像这样,他的手就被我这样一踩,一扭,然后他脸上那种痛苦哀嚎的表情……呵呵呵,真是令人享受啊!”
那块可怜的石头很快被殷奇踩出咔嚓声,然后化为了齑粉,像极了他踩碎赵晟手骨的样子……
“阉狗……你居然如此丧心病狂!”海流苏骂了出来。
“这叫丧心病狂?这哪够啊?我踩断他四肢,又把他浸盐水里头去了,你知道吗?他喊了一夜啊!呵呵呵呵……”殷奇肆意的笑了出来。
“哼,阉狗,你讲这些无非是想动摇我的心思,很可惜,你这计策对我没用,你们永远进不了襄阳城!”海流苏回过神来,恶狠狠的说道。
“是吗?不就几个老弱病残吗?杀,你尽管杀,反正我们粮食不够,也养不活那么多人!”殷奇根本就不为所动。
海流苏变了颜色。
“拿弓来!”殷奇手一伸,身边的禁军卫士直接递上了一张五石硬弓以及一支箭。
殷奇身后众人脸色一变:“殷帅,你要干什么?”
殷奇回头一笑:“一帮没用的蠢货,玩弄人心,你们差得远呢!”
眼看殷奇张弓搭箭,海流苏一惊,这人要干什么?猛然间,她想起了什么,这殷奇可是接近罕世境的高手,足以开最强的弓,他以真元射出的箭,比她这城楼上的箭射的更远,更准!
殷奇张弓搭箭,直接就瞄准了海流苏,海流苏霎时间就心头一紧。
“怕不怕?”殷奇笑了一声。
说不怕是假的……
“嗖!”
殷奇飞速一箭射出,没射中海流苏,却射中了她身边一个头包红巾的手下,当场一箭穿额,仰面身死……
海流苏身边的卫兵脚步开始往后退……
城下的众人也是心惊,这个殷奇,功力居然如此之高!
“哎呀,射偏了,再拿一支来!”殷奇发出尖细又懒散的声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殷奇再次张弓搭箭,又瞄准了海流苏,海流苏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她怕了……她没想到身为主帅的殷奇居然会亲自下场来射人,他那一张弓一支箭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足以让任何人胆寒……
“嗖!”
“呃啊!”
一个头包红巾的手下冲过去挡在海流苏面前,直接被射中眼睛,当场痛的捂眼倒地,哀嚎不止,这让海流苏的人吓的再次惊慌后退,这个老太监,太可怕了……
“还挺勇的吗?海姑娘,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哦,虽然你长得花容月貌,可是咱家乃是无根之人,而且咱家最喜欢的就是辣手摧花……桀桀桀桀!”
殷奇又拽了一支箭,再次对准了海流苏,海流苏心跳渐渐加速起来,这个令人恶心的老太监,真是掐住了她的脉门。
她若此时离开城楼,则士气丧尽,若不离开,则会面对殷奇的威胁,她未必有把握能躲开殷奇的箭……
“盾牌!快,带右使大人下去!”
“嗖!”
“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