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效率,再加上相关人等前期稍加隐瞒拖延后,苏曜怒杀小黄门事件直到过了近半月的时间,洛阳宫里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有了反应。
而张让,却偏偏还是最后一个得知此事的。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啊!奴婢求陛下救命啊!”
皇帝刘宏看着案上那份由并州刺史丁原、太原郡守臧旻,还有诸位太原郡县令等人联名发来的奏报,心里一阵阵窝火。
这份奏报在今日的朝会上简直是把刘宏往火上烤。
明明是他死了一个侍者。
而外庭的那些人却说是他宠信宦官,亲近小人,以致什么赏罚不明,激起兵变,多亏他们妥善处置,方才没有酿成大祸。
于是借着这件事,那些党人们又掀起了一次风波,矛头直指内廷。
众臣皆言要杀宦官以平边军之怨。
要不是他最后乾纲独断,中断了朝会,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现在回到了内庭,没有外人的时候,刘宏终于换了副脸色,展露了久违的天子之怒!
他没想到这个狗奴才竟然给脸不要脸,连这种天大的事情都敢掺和进他的私怨里去了。
莫非是上回轻易放过他,让这个狗奴才对自己也起了轻慢之心?
是的,这才是刘宏的真实想法,他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表面上那么尊崇张让。
阿父?
幼时他也许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
狗屁,一个身体残缺的阉人,张让也配?!
他刘宏是皇帝,是九五至尊,是孤家寡人。
哪有什么家族亲情?
无非是稳定内廷的需要和以宦官制衡外庭的手段罢了。
但是就像何进在时间的流逝下变的渐渐脱离了他卑微寒门的出身,开始与世家大族们眉来眼去一样。
张让,这个刘宏手上用来与外庭夺权的武器给他的反噬也越来越严重了.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跟朕说的吗?”
“核查…”
“伱就是这样派人核查的?!”
刘宏一把将捏造的认罪状丢给了张让。
张让看都不看,只是不住的磕头:
“陛下,奴婢糊涂,所用非人!
求陛下念在奴婢几十年勤恳侍奉的情面上,饶了奴婢一命吧!”
张让为什么这么害怕?
因为边军的兵变,简直是刘宏心里最大的逆鳞!
这位壮年的皇帝完全听不得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