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徽送进来一碟小食,交待道:“小郎试试,能否吃得下。”
危泰初看见瓷碟边缘叠放在一起的三块花生糖,问道:“上次在乐游原上,可是几位娘子施以援手?”
听起来还有些有气无力。
谢静徽:“举手之劳而已。”人是自己醒过来的,不算她们救醒的。
危娘子急忙站起来,“多谢几位小娘子,救了我家孩子。”
人家做好事不留名,没想到兜兜转转又遇见了。
谢静徽还不适应着直白的说法,干巴巴道:“医者父母心。”赶忙退出去。
诊室内,郑鹏池问道:“林大夫,看出什么来了?”
周围几只小耳朵同时竖起来。
林婉婉考问徒弟,“知道纳呆之症因何而生吗?”
朱淑顺:“心眼小。”书上是这样写的。
林婉婉:“是也不是,我通常归纳为几种原因,生理的、心理的,还有一种被逼的。”
郑鹏池:“被逼?”
林婉婉:“因为长期饮食不合口味,表现出挑食甚至厌食。”
姚南星:“不可能吧!”危家怎么看都是大户人家,家里饭菜不会到难吃到哪里去。
再者厨娘做的难吃,还能在主家做事吗?
危家的亲眷先行回家,仆役从家里带了一只食盒来济生堂。
郑鹏池再三确认,“危郎君,这是你家日常所食之物?”
危弘博:“确实,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最是强身健体。”
“羊血羹补血,蜜渍鱁鮧、圣齑佐餐最是合宜……”
危泰初微微瞥过头,鉴于是家族祖传的方子,危弘博只简单提了一句它们的做法……
至于滋味,郑鹏池不打算尝了,没有勇气。
林婉婉:“你家祖上是南方人?”
危弘博:“我家是侨姓士族,在长安想找齐这些食材不如南方便利。”
所谓侨姓士族,就是西晋末年,迁去南方的北方士族。论跟脚是北方人,但他们的生活习惯,早已南方化。
林婉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危小郎是长安土生土长的,未必吃得惯南方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