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哎呦,你们到今天没长歪,靠的是根正苗红。”
再加李君玘棍棒教育到位。
“不怕跟你说,右武卫大营里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范二不提了,到柳家二郎的年纪,才把字认完。”
“庄三也是一个奇才,兵书读的比我都歪,我当时看情况不对,宁可自学。他身后也拖着一个弟弟,不知道往后怎么教。”
“新来的薛留,右屯卫薛大将军的侄儿,从小送到终南山。兵书没看两本,《度人经》滚瓜烂熟,我怀疑他换上道袍,能去做法事。”
“孙安丰,情况你清楚,几本兵书是荣国公拿鞭子压着,临时抱佛脚背的,不懂应用。”
段晓棠越说越激动,遍数知道底细的将官,越说越头疼。
“还有我手下七八个因功,从军士擢升的将官,一年多过去,只有一个人试图看兵书,但读不懂。”
李君璞直指核心,“其他人不清楚,但你最后说的那些将官,不读书也不影响,他们在战场上的发挥。”
段晓棠:“可我觉得,他们有潜能,可以走得更远。”
说白了,李君璞和这些人殊无接触,没有期待。
李君璞微微挑眉,“那你想如何?”
段晓棠念念有词,“揠苗助长要不得,但增加一点精神调剂是可以哒。”
拿出早准备好的文稿,“潘潜潘蕴华记得吗,这是他写的六十章回三国。”
李君璞状似无意问道:“他现在如何?”
段晓棠:“收拾包袱滚回老家了。”
李君璞并不计较,潘潜后来未曾将上元夜,杨胤宋道平的谈话和盘托出。
一来他或许觉得荒唐,二则没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
一个表面和南衙没有干系的礼部尚书,为何会对左右武卫的阴私,了如指掌。
李君璞:“想要我作甚,陪你看话本?”
段晓棠双手合十,“李二哥,你老看看有没有常识性错误,比如一夜从幽州疾驰荆州,山顶扎营之类。”
段晓棠看小说囫囵吞枣,宽容得很。文学价值不提,但军事知识决不能有硬伤。
潘潜绝对把文稿,给杜乔看过。两个纯文人脑袋碰一块,未必能看出问题。
不如找李君璞这个半专家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