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还是吃上了豆角焖面,不是段晓棠亲手做的。只告知四野庄的厨娘做法,在旁指导而已。
说摸鱼当然是各方面都要摸。段晓棠说到做到,吃完早饭,问彭十二要了一根鱼竿,拎着马扎去鱼塘找阴凉地方坐好,检验四野庄养鱼技术。
识不识相,聪不聪明,容不容易受引诱?
林婉婉跟着赵大夫爷孙俩,打一套五禽戏。
林婉婉:“赵大夫在庄子上,越发精神。”
赵大夫:“老夫天天上山下地,为了谁?”
林婉婉装作一副正经模样,“为了医学进步!”
赵大夫旁观者清,济生堂看来一片红火,林婉婉大手大脚之下,竟还小有结余。
林婉婉打着善治妇人病的旗号,多为女患诊病,可以立足,到底路走窄了。
她原先的情况,求安身立命就行,但现在明明能走得更远,却顿足不前。
赵大夫:“真打算一辈子治妇人病?”
林婉婉:“慢慢来,我五个徒弟呢!”
赵大夫恍然大悟,林婉婉是想精益求精,开出一条道来,择一二弟子继承这一份衣钵。
赵大夫:“遇上麻烦了?”
林婉婉无奈道:“半年多来,我看过少女、孕妇、产妇,人身体的奥妙无穷无尽。”
“但从大夫的眼光看,有时候严重的不是病,是人心。”尤其女人的病,千百年来一直隐晦。
打着风俗、传统的旗号“折磨”女子,经历过现代医学洗礼,对某些“陋习”实在看不过去。偏偏“从心”惯了,只能忍。
赵大夫少治妇人病,论医术只是大路货,但论对世情人心的了解,说人老成精过分,但确有独到之处。
赵大夫:“说到底,是你没有名望。”
哪个在长安立足的大夫,手上没有救死扶伤的案例。
林婉婉多是为民间女子治疗,或许在这一条细分赛道中,潜心经营十余年,旁人才会承认她是长安一等一的带下医。
到那时,她说的话,才会有人认真听。
余下时候,或许就像开春大慈恩寺义诊一样,哪怕提出的建议再中肯,顶多被人认可一二条。
林婉婉当然知道症结在哪里,瘸了的一条腿尽量的补,但缺少的名望,有速成的法子,但不敢干。
林婉婉:“我想走得稳妥一点,安全一点。”她是拖家带口的人,轻乎不得。“有一个新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