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轻轻点头,“还好。”
至少很让孙文宴安心。
卢照拿着孙安丰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颜料,小心用刷子往试验品上色,反复几次也蹭不上多少。无奈找段晓棠询问,“上不了色!”
段晓棠过来看一眼,很快想到法子,“先用石灰水刷白再上色。”
屋内没有现成的石灰,等待的过程中,卢照凑到木板边上,查看现在的进度,太行山脉已经初具雏形,立体而逼真。
卢照环手抱胸,说起废话文学,“前一阵表哥和我穿过太行山来并州,当时觉得它极为陡峻,现在看果然如此。”
立体的沙盘,比平面舆图上简单画上一座山,写上太行二字,更为震撼。
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它的规模有多大。
吕元正说道:“这还不是完整的,沙盘只做了山西及其以北的地方,河东那部分不曾包含在内。”
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武俊江说道:“俊江,上色之前,请你舅舅来看一看。”
他们捏的山水,靠的是过往的见识,到底不曾亲自考察。
右武卫只有段晓棠、宁岩领兵出去过,但不是每一寸土地都曾踏足,比不得狄正青在本地几十年的经验。
闭门塑的沙盘,总有一天要拿出去展示,先将瑕疵之处修补完善,总比公开场合被人看出问题好。
武俊江爽快应承下来,“好。”
就在这时,相娑罗在门外探头探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卢照和他并不相熟,隐约知晓有些佛学背景,不知是不是酒肉和尚还俗,经常不在营中,不知借调去哪儿干活。
实际上相娑罗出去不是干活,而是假私济公,借着参禅礼佛的名头,摸一摸并州佛学界的底细,尤其是那些通晓突厥语的和尚。
毕竟光靠他一个人,哪怕有把金嗓子也撑不起偌大的俘虏营。
这次的俘虏可不能一杀了之,并州有的是矿山,缺人得紧。
弥勒教,殷鉴在前。此处的“殷”可作两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