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近些日子张灯结彩的,满城的文武百官齐聚在东麓(lu)之下,一座豪华壮丽的工程告竣,历时七年的鹿台在百姓的怨声载道之下建筑完工。
除此之外,周围还建造了宫廷楼榭数百间。斗拱飞檐,雕梁画栋,富丽堂煌,豪华盖世。
当朝大王携宠妃苏妲己,与文武百官于鹿台之上,一连饮乐三日,以示与民庆贺。
可百姓们可不这么想,眼看着楼台高筑,每高一分,心里就难受一分,毕竟是“厚赋税以实鹿台之钱”,实在是心疼不已,好在大王在比干丞相的劝说下,体恤平常百姓不易,将赋税的大头算在商贩身上,只要是有铺面开张的,税收一律加上五成。
这倒是让百姓们少了一些怨言,有时候人们就是如此朴实。
虽说日子过得也不容易,但是每次去缴税的时候,看到那些往日里眼睛长在头上的店家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也就畅快了些。
“大人……这几月生意不景气,能不能……”
“嗯?你想抗命?”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烦劳官人查一下今年要交多少。”
那人穿着绫罗绸缎,一张大饼脸,一条两人长的腰带堪堪将他的腰环住,走路都要抱着肚子,一看就是有钱人,真正的腰缠万贯。
如今被那官家人一声抗命,顿时吓得直冒冷汗,唯唯诺诺的弯下了腰,连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细汗,惶恐不已,生怕这黑锅背在自己身上。
忽然袖中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官家人眯眼一看,好家伙,祖母绿的玉扳指套在那狗大户的拇指上,险些看不到拇指肚。
“你今年的税收有九十一两,看你也不容易,给你抹个零,交一百两就成。”
“啊???我……这……你……”
“怎么?觉得我算得不对?要不你把账本拿来,我们对对账?”
“对!官人算的极准。”
那人伸出大拇指,一脸谄媚,绿色的光辉晃的官家人有些睁不开眼,心里一阵后悔,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少了。
“不不不,我算错了,总共是一百二十两。”
刚开口,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正想算了,可谁知道那人先是大吃一惊,见官家人还想开口,连忙扔下一百二十两银子,苦着脸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黑,太黑了,一开口就多了二十两。”
周围平头老百姓笑了起来,收税的官家人自然也笑了起来,将八十两放进柜子里,剩下的全当辛苦费了。
毕竟平头百姓一年到头,交的还没那些商户的零头多。每每想吃点回扣都觉得自己在草菅人命,糟蹋百姓的血汗钱。
哪有这群狗大户的钱吃的舒心。
哟?今天咋还来了个娃娃?长的细皮嫩肉的,莫不是那群狗大户的孩子?看来税得给他凑个整。
当差的官家人低头一看,顿时来了兴趣。
“是哪家的娃娃?可是来缴税的?”
少年手里紧紧的拽着一个绣着荷花款式的钱袋子,抬头露出一张天真小脸,有些担心的问道。
“那个……素心堂,要交多少税呀。”
“素心堂?可是前阵子开的那家医馆?”
“嗯嗯。”
官家人见那小娃娃点了点头,手上翻起了册子,这医馆之前听人提起过,坐堂的是个俊俏的郎中,看上去约莫二十来岁,眉清目秀的一个白面书生,医术也是极好,价格公道,不会出现那种发热发昏就配几十味药材这种事情。
就是模样长的太过俊俏,据说开张没多久,很多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病倒在医馆门口,怎么都起不来,非要郎中亲自来扶才行。
好在自家生的是个大胖小子,不然迟早也是这医馆的常客。
那个官家人嘴角不禁一笑,倒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