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玛部族新建的宽敞草屋内,赫斯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那个冒着青烟的精致香炉陷入沉思。
突然,草屋门被推开,阿基里塔斯探着脑袋向屋内望望,将只绿羽红背的疣鼻栖鸭伸进草屋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兄弟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赫斯从沉思中抬起头,看着那只毛色油亮的疣鼻栖鸭,顿时眉头紧锁又笑道,“现在什么时候,怎么会有这么肥硕的栖鸭,肯定是那些鱼贩从港口弄来的吧!”
“哈哈哈,我就说骗不了赫斯!”阿基里塔斯说着将身后的库尔楚拉到自己身前道,“你看我给你带来了谁?”
看着库尔楚有些微胖的脸,赫斯呆愣片刻后起身道,“这不是我许久不见的好兄弟吗?”
阿基里塔斯拉着库尔楚坐到赫斯对面,用鱼骨刀切割着新鲜的雪鱼肉,又蘸上姜汁、盐沫递给赫斯,兴奋拍打着身边的库尔楚道,“赫斯,我就知道阿库只是暂时被他父亲囚禁,肯定会回到咱们身边。”
库尔楚略显尴尬地笑笑道,“现在事关所有部族的生死存亡,所以前段时间我父亲迫于无奈,就演戏给垩德罗看,以至于我不能回枯孤岛。”
赫斯微微点点头道,“你来这里你父亲知道吗?”
库尔楚放下嘴边的雪鱼,微笑道,“他其实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表面训斥但偷偷放了我,让我到枯孤岛来看望你,毕竟咱们鲁姆图人是一家,由你当咱们尹更斯湖的大安坦,在真正面对外敌的时候,大家就能摒弃成见、同心同力。”
阿基里塔斯用力拍拍自己肩膀上的宠物章鱼,晃着身子亢奋道,“对,咱们可以干掉巨石城,再干掉厄姆尼人,干掉尹更斯湖周围所有的异族,让咱们以后自由自在!”
赫斯扭脸看着纯真傻乐的阿基里塔斯,又缓缓望向库尔楚道,“我并不想做什么鲁姆图大安坦,只是想保护枯孤岛和乔玛部的族人,所以你们对我都有些误会。”
库尔楚呆愣片刻,忙笑道,“那是当然,你无论何时都在庇护大家,不过就是太过艰辛,就像你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疤,其实你只要用一点点...神力,就能击败巨石城和厄姆尼人,一劳永逸!”
“对,就像击败那个...什么来着那样,兄弟你可以变成那个大个魔鬼,爪子挥舞就能让千军万马变成灰烬。”阿基里塔斯附和道。
库尔楚也再次劝道,“阿基说得对,兄弟你有神技已经是众所周知,也没什么可以避讳的。”
赫斯轻轻点点头,却有些沮丧道,“可是我试过多次,那些神技也有缺憾!”
阿基里塔斯忙问道,“什么?我都看到了,你的神技简直开天辟地、无人能敌,就连那个厉害的水妖都能被你杀死,不愧是塔布提神柳妖兽之脉!”
库尔楚惊愕地扫了眼洋洋自得的阿基里塔斯,凑近赫斯试探道,“是不是有人传言的那样,神技不可对凡人,也无法对凡人?”
赫斯苦涩一笑道,“就像努努经常说的,先祖不会亲自坐在水边钓鱼,岩壁不会张嘴向人倾诉!”
“哎!”阿基里塔斯叹息道,“我就说那么多次了,你从来也没用神技对付过叛徒,原来是对我们这些凡人没用,可惜了,如果可以,咱们早就杀入巨石城,救出了普瑞斯和嘉百丽,这些神技有时候也真是废物。”
库尔楚扫了眼懊恼的阿基里塔斯,拍拍他肩膀道,“没事,在所有族人心中,赫斯是永远的神,即使没有神技他也可以万夫不当!”
阿基里塔斯赞同道,“对,即使不用神技,赫斯打起来也无敌,就像他父亲图塔,而且现在的枯孤岛是伊更斯湖最富有的地方,巨石城都是靠咸干发的财,等那些厄姆尼和巨石城两败俱伤,咱们可以自己卖咸干赚金子。”
赫斯抬起眼皮看看微笑的库尔楚,轻声问道,“赛恩斯怎么样了?”
库尔楚急忙说道,“他还在为白皮人效力,最近也看不到他身影,听说他好像病得很重,凡事都由阿斯图提出面...”
阿基里塔斯插话道,“是啊,我和阿库家前段时间抢占了他们几个渔场,还驱逐了他们的族人,他都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在其他地方捕鱼给白皮人献贡。”
赫斯若无其事道,“看来普卡·康斯提家的渔场也失落了!”
库尔楚眨眨眼道,“普卡和他儿子耿肯索太过执拗,我父亲曾劝过他可以假意投靠厄姆尼人,但他不肯,现在他们家不少族人跟随了我们,他们父子已经不知所踪,估计在战乱中被杀了。”
赫斯赞同地点点头,将碗苦稞茶库放在尔楚示意道,“你继续说,我和阿基很久没有听到外面的消息了。”
库尔楚笑笑道,“现在外面简直天翻地覆,因为湖面水位下降,有厄姆尼军突入登陆了万生神庙后的咸干场军营,并且让巨石城铁甲军损失惨重,所以赛恩斯也可能是怕被当成肉盾而假装病重,现在白皮人也是依靠狼人弓箭手拼命抵抗,神庙那里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咱们的族人都不去北边打渔,因为那里到处是腐烂的浮尸,幸好正是很多鱼洄游的季节,尸体不至于漂到这里;查理尼三世因为和自己他女儿萨如尔争夺皇位激烈火并,患了失心疯不能完全掌管朝政,不过也有传言说是厄姆尼人下毒所致,所以暂时应该是厄姆尼人处于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