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煞白的培哥缩着脖子左右张望,在晨光下确定是特拉苏和温顿斯特后长舒口气道,“吓死了...我以为是来抓捕我的追兵...”
特拉苏擦擦眼泪不解道,“追兵?为什么会有追兵?”
培歌又望了望教化院空荡的大门,叹口气道,“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是出家人,从来不不打听外面的俗事。”温顿斯特摊摊手,又挤眉弄眼道,“曾经的圣城十二子,伯尼萨帝国的百事通,快说来听听,或许能换取些实惠!”
培歌瞪大眼睛狼狈道,“教父大人,您可不要取笑我了,什么百事通,现在我要被征召为士兵,而且名单是在防守长滩的第一方阵里。”
特拉苏道,“你不是疏域使吗?怎么会沦为前线士兵?”
培歌朝地上恶狠狠吐着口水,瞪大眼睛咒骂道,“还不是阿契...不知道谁怂恿王上颁布了那个悬赏,现在伯尼萨帝国已经彻底陷入混乱和疯狂,每个领主都在拼命扩充自己的实力:老列夫和几个儿子带着上万弗林锡的乌合之众步骑、蘑菇头两兄弟派人烧死了巴巴罗萨全家后吞并了迪比特的守军,而且他们正在火速赶来;巴赛尔那个混蛋和他的爪牙到处抓壮丁,想把巨石城所有人变成他的走卒替死鬼,恨不能从莱德公墓的棺材里刨人;对对对,还有叛军安克缇·仑尼和攸丘·克劳兹,听说他们那两万铁甲军队也宠宠欲动;而且边城的几千山地长戟雇佣军也快要到了,我都怀疑兰德·考尔也在其中;小兽血虽然带着小奥古斯塔的军队回撤驻扎在巨石城边,但儬王是假,其实是想见缝插针、先入为主;所有人都疯了,毫无秩序和对贵族的尊重,为了壮大自己的军力无所不用其极,而且这些王八蛋居然运来了一车又一车的粮食,是拿出压箱底的东西想要放手一搏,取下垩德罗的项上人头来换查理尼三世的...王冠!尹更斯湖发生的将不是战争,而是失去理智的互相杀戮,没有真正的敌人,所有活着的人都将是彼此的敌人,所有人都将红着眼睛步入死亡!”
听完培歌唾沫横飞的宣泄,特拉苏擦擦眼角的泪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培歌顿时泄了气地耷拉着肩膀摇摇头道,“我已经想尽了办法,本来是想投靠城外的卢鲁·巴赫,但现在已经彻底封城,而且我也不是高级修士,所以只好躲在这里,我童年在教化院的时候就经常藏在这里,原来教化院的那个掌灯人斥木黎,他对我很不错,现在没人管我了,所以藏在这里我多多少少有些安全感。”
看着培歌那故作沮丧的娃娃脸,特拉苏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只要有主教大人在,咱们会安然无事。”
温顿斯特轻咳两声后做了个鬼脸道,“好吧,或许你真能美梦成真!”说着又蹑手蹑脚溜到教化院大门前,缩着脖子向外张望,随即提着黑色长袍快速跑向温泉大街,特拉苏和培歌慌忙紧追而去。
温泉大街在清晨薄雾中冷冷清清,三人顺着墙快速溜向不远处的艾蒙派缇王宫,而十几名街道巡逻的士兵刚要喝问,但看到是温顿斯特主教,都会意地轻轻点头并保持沉默地列队向城门而去,等三人顺着墙来到皇宫大门前,温顿斯特又探头从铁栅栏向王宫空荡的院子里望望,压低声音道,“不知道查理尼三世起床了没有,既然有求于他,打扰他睡梦可不太好!”
“主教大人,您有何贵干?”皇宫铁栅栏大门内突然有人问道。
温顿斯特慢慢抬脸,才发现身穿软锁甲、脸色肃穆的卫队长米勒正在铁栅栏内盯着自己,于是忙站直身子,微微侧脸道,“我和王上有约,今天一起共商大事,不知道他告知你没有?”
板着脸的米勒扭脸示意卫兵将大门打开,略带抱怨道,“王上确实在等您,不过约定的日子应该是七月二十七吧,好像您迟到了两天!”说着恭敬地行礼站立一旁。
“我们教会的日历可能和你们的有稍许不同!”温顿斯特搪塞着走进王宫院子,背手挺胸打量着依旧洁净的草坪和修剪整齐的风景树道,“你们这些忠实的仆人真是尽忠职守,整洁总是会带来希望。”说着向特拉苏和培歌使了个眼色快步向王宫大殿而去。
跟在温顿斯特背后的培哥抱怨道,“您看看那个米勒,简直无法无天、无情无义,见到您居然也不喊声教父,估计忘了是虔世会和您从小养育栽培了他。”
温顿斯特笑笑道,“孩子大了,随他们去吧!”
依旧忐忑不安的特拉苏也凑到温顿斯特身后道,“我很好奇,您在进入虔世会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温特儿,等的你好苦!”突然站在王宫大殿台阶上的查理尼三世大声道。
温顿斯特昂起脸,望着脸色苍白、身披睡袍的查理尼三世喜悦道,“我也是,迫不及待和你好好下几盘了。”说着回头向特拉苏和培歌低声道,“不要见怪,王上在没人的时候总管我叫温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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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好像只是脸庞浮肿并未异样的查理尼三世,培歌嘟囔道,“他不是疯了吗?”随即紧跟在温顿斯特身后进入大殿。
空荡的王宫大殿内,查理尼三世拖着华丽睡袍快步向前走着,又突然止住脚步,指着放在大殿中央的石桌棋盘道,“温特儿,在这里下棋怎么样?”
温顿斯特假装意外地左右看看,又撇撇嘴道,“其实我还是喜欢在餐桌上,不过这里也可以!”说完哈哈笑着坐到棋桌前的鹅绒靠椅上,又张开双手快速活动着指头紧盯棋盘道,“上次的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