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姆尼人又要登岸了!”河岸了望塔上的士兵向后喊道。
躺在树荫下睡觉的士兵打着哈欠道,“登吧,登吧,再让狼人们练练靶子,反正他们也上不来,百十天了也没见他们能有个什么花样。”
尹更斯湖万生神庙浅滩上数百只小船上的厄姆尼士兵跃入浅水,举着简易的木质盾牌向岸边走来,法务官奥德赛趴在工事墙了望口,望了望这没有组成方阵的数千厄姆尼士兵,又搓了搓破烂的牛皮扳指,向身边后懒散聊天的狼人们喊道,“准备弓箭,要百发百中,不要浪费帝国的武器。”
穿着薄麻衫的狼人首领特拉博达靠在工事墙上,向奥德赛揶揄道,“要是嫌弃我们浪费那就你来。”
法务官奥德赛哼了声道,“随便,反正我也是被借调来的,这里不属于我的防区。”说着也靠在工事墙上,将宽檐帽扣在脸上准备睡觉。
戴克王子骑着战马从已经踩出黄土的临时教习场疾驰而来骂道,“你们这群王八蛋在干什么?看不到厄姆尼人已经上来了吗?”
奥德赛急忙坐起身讨好道,“我正在和特拉博达爵士商议作战方案,您放心!”说着转身从工事墙了望孔中连续射出几箭。
特拉博达瞟了眼脸色紧绷的戴克,带着几个狼人走到工事墙上,拉满长弓射中几个厄姆尼盾牌手的小腿,又将暴露在外的几名厄姆尼士兵射倒在地道,“好了,我射中六个,任务完成。”
戴克从了望孔看着湖滩上几千冲锋的厄姆尼士兵,诧异地盯着特拉博达道,“你什么意思?”
麻衫被汗水浸透,隐约露着结实肌肉的特拉博达将长弓背在身上,戏谑地笑道,“你刚开始说射杀一个厄姆尼士兵奖励五个比索,后来说射杀两个才算,最后又说射杀五个厄姆尼人给一个比索,到最后还是欠账,以前的帐我不要了,但我今天赚了一个比索,你可以欠着,另外我还额外送了你一个。”
戴克看着即将冲到岸边的大群厄姆尼士兵,又看看那些尽管懒散但已经来到工事前的铁甲士兵,冲特拉博达不屑道,“不要以为我离不开你们,别忘了你们的箭矢还是我们提供的。”
“带毒的那些吗?我们不会用那么下作的东西。”特拉博达回头向身后的狼人们道,“咱们可以去长滩或者塔布提沼泽,那边赏金高而且说话算话。”
狼人们一哄而散,而厄姆尼人已经冲到湖岸近前,开始躲在木盾牌后向工事墙射箭,箭雨倾盆而下,铁甲兵们或举盾牌或靠在工事墙后躲避,等厄姆尼人开始呼喊着向工事冲来,戴克拔出长剑喊道,“准备!”躲在原木工事后的铁甲兵齐刷刷拉满弯弓,“放箭!”戴克的命令带着密集的箭雨落向登岸的厄姆尼士兵,成片凄惨的叫声传来,戴克意犹未尽道,“继续准备!”铁甲兵再次拉满弓箭,“放!”又一轮箭雨袭向圆弧狭窄的湖岸,厄姆尼人损失大片后慌忙向后逃去。
戴克从了望孔中打量着狼狈撤退的厄姆尼人,得意洋洋道,“就这样来多少我杀多少,父王真是多虑!”......
塔布提沼泽清泉口的水依旧那么清澈,微风吹过仿佛揪扯着柔软水晶,将阵阵清爽吹到岸边,引得森林绿茵哗哗作响,让人在燥热中享受着丝丝清凉,而湖岸不远处的奎托姆军营指挥使帐篷中,盘腿而坐的乌坎那斯使者古布纳拧着八字胡,抬起有大片胎记的脸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且督卜曼大人已经给您送来了人质和礼物,只要成功,您可能会成为真正千古留名的帝王!”说着指了指身边带着个小男孩的厄姆尼男人,和他们身边那几个装满金银珠宝的开盖大木箱。
斜靠在地毯上的攸丘·克劳兹侧过脸,打量着这个戴着蓝色包头巾、满脸络腮胡的和善中年男人,又看看他身边那个圆形头巾上缀满宝石的漂亮小男孩,向古布纳淡淡道,“计划非常好,但毕竟这个人质也不是垩德罗的子嗣,只是区区一个厄姆尼将领的儿子,何况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嫡长子还是旁庶。”
古布纳扶了扶自己的左臂袖子中的假肢,弯腰紧紧盯着攸丘·克劳兹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我们巴哈摩尔萨也没有收到厄姆尼人什么质押,但还是带着大军长途跋涉前来助阵,只是为了远大的梦想,而且是对咱们都有巨大好处的梦想。”
“梦想?”攸丘·克劳兹盯着狐眼乱转的古布纳,冷笑道,“黑脸,你们乌坎那斯人还知道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