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香梅道:唉唉唉,这就过分了啊,管张书记的儿子和祖坟什么事?我就不信红旗、友福,还有老马他们,能和庆合过不去?
张云飞苦笑了一声道:本来这次他们都不让我来的,就是红旗书记一锤定音,说桥归桥、路归路,不能因为竞争就不合作了,不能因为铁路的事,就忘了张书记对平安两高路做出的贡献,要继续支持临平搞建设。
吴香梅听完之后,莫名有了一阵心酸之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老张。
吴香梅到了临平之后也是深知,临平的煤产量不小,也属于煤化程度较高的上乘的无烟煤,不仅可以用来取暖,还是难得的动力煤,而因为公路运输的原因,成本优势反而不大。也就是说,没有给临平的群众带来税收。如果以后通了铁路,降低了运价,只要提高煤炭产量,就可以极大缓解临平财政的压力。
吴香梅轻轻叹了口气,对张云飞说道:“云飞啊,你回去跟大家好好解释解释,这铁路的事虽然铁路方面和市里已经有了规划,但是临平的老领导镜堂书记,非常关心铁路建设,您知道的,镜堂书记的分量是不是?张书记和我,还不是只有照章办事,落实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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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飞点了点头:“梅姐,我明白,我会把话带到的。”
张云飞走了之后,吴香梅心里也是久久不能释怀,也就让人通知煤炭公司的主持工作的副总经理何厚土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吴香梅话很直接:何经理,你去了煤炭公司也有段时间了,去年的煤炭公司,竟然亏了3万,我就搞不明白了,从地里挖出来的东西,卖出去就是钱,到最后咱们县财政竟然还倒贴3万,那我干脆不挖了多好。
何厚土刚到煤炭公司的时候,是壮志雄心,毕竟自己从小是煤炭公司长大的,煤炭公司上到经营班子,下到二级班子的负责同志,何厚土都是熟悉的,但了解了情况之后才发现,煤炭公司包袱太重,要实现盈利困难重重。除了人员成本之外,就是煤炭公司运输科那上百台的货车。
这上百台货车其中有七十多台虽然名义上是煤炭公司的,但实际上都是个人挂在煤炭公司。何厚土本来想清理掉甩掉包袱。但刚有这个想法,就有人提醒自己,这些车都是当时县委政府鼓励大家买的。
何厚土找了档案一看,更是冷汗直流,这些个人出资买车的钱大头都是从煤炭公司财务科借的。相当于煤炭公司自己出资买车送给个人,煤炭公司再花钱把车租回来,还要承担司机的工资和每趟的运费,而这些货车返程的时候,还要接私活,幸亏是地里的煤没有什么成本,换作是一般的企业,一年也就垮了。
而这些货车背后的主人,全部都是临平副县级以上的老干部,现在多数都在政协、人大或者退休,这些人看起来没有了实际权力,但他们加起来之后的能量,足可以抗衡县委。何厚土看完档案之后,挂靠的个人信息里,姓万的、姓罗的、姓林的也有姓邹的,不一而论,虽然没有直接写老干部的名字,但通过这些姓氏,何厚土也就联想起了,这些人的背后都是临平的“铁帽子王”。
何厚土看完了档案,整个人都已是麻木了,别说自己动不了这些老干部,就是县委书记张庆合看了,也是不敢碰这些人的利益。看来煤炭公司,只能是坐吃山空了。
何厚土打开了笔记本,看了一眼之后就道:香梅县长啊,向您汇报啊,我是今年年初接手的煤炭公司。
吴香梅直接用笔敲了敲桌子道:不要想着和前任划清界限,既然你是一把手,以前的事你也要认。
何厚土听完心里一愣,不自觉的手抖了抖,暗道:这女县长比罗正财难缠多了。忙道:是是,既然我现在是一把手,我肯定对历史负责,对现在负责,更要对未来负责。香梅县长啊,我分析之后认为,煤炭公司亏损主要是两个原因,一个是国家实行价格管控,压缩了煤炭的盈利空间。第二是煤炭公司退休员工占比高,养老支出负担过重。
吴香梅听了之后,冷笑了一声道:国家调控、养老负担?何厚土同志,按你这么说,煤炭公司的问题,根本就解决不了嘛。
何厚土尴尬一笑道:目前来看说确实很难办。
吴香梅笑了笑道:不好办?厚土同志,我只有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