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着一旁的纸人，姚修远依旧拖着那长长的语调，旁边的张景山有些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随手往他身上贴了个小稻草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稻草人样式的小纸人——

因为张景山本人变成了纸人，他的道具也都变成了这副样子。紧接着，姚修远就听到了张景山的声音。

“民间，纸扎匠也是有他们的行规的，最基本的一条……就是不能给泼妇、孕妇和同道中人扎纸人。”

“至于有原因吗？那是因为这三类人身上的煞气太重了，为他们扎纸人，很容易出事，也容易引火烧身。”

“对于那些用于祭祀和丧葬仪式上的纸人，更是不能被画上眼睛。扎纸匠一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纸人画眼不点睛，你若不记阎王请。”

“用通俗点的话翻译过来，大体意思就是“如果你把纸人的眼睛画上了，那阎王爷也就离你也就不远了”。别说是纸人了，连纸扎的各种动物，都是没有眼睛的。”

“可你看看……”张景山叹了口气，满脸都是忧愁。

“现在别说是纸人的眼睛了，就连一旁的纸牛马的眼睛，也都基本画上了。”

听到张景山这话，姚修远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住了，他只知道纸人是不能点睛的，可却没有想到……孕妇、泼妇和本行当的人……连纸人都不能扎。

看着这一望无际，超过半数都是女性角色的纸人，姚修远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说不定……这里的纸人，除了“孕妇”，就是“泼妇”呢？

“而且，这些纸人还没有眼睛，就已经变成这副样子，如果一旦让它们找到了笔，点上了睛，那……”

张景山没有说完，可姚修远已经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了。

一旦这些人有了眼睛，那恐怕整个林家大院的格局，就要变一变了，甚至……“林家大院”，都能改名为“纸人大院”了！而这，或许也就是西小园和东小园之中，不允许存在纸笔的原因。

有了纸，这些纸人便可以自己制作纸人，而有了笔……这些纸人的危险性，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但他有些想不通的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这里没有水火一类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