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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渔看了一会儿。死者工作没有,但业务繁忙,一晚上电话都不停。

容巡边看边做记录,将其画成了图。

一旦确定殷沉为调查方向,仿佛所有证据都接踵而至。

通话记录表明他在案发前给死者打过电话;

带血的雨伞有些破烂,是殷沉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他的同事看到过他打这把伞;有路人看到过案发当晚他从垃圾堆经过……

不过这些都不是直接证据,无法证明是他杀的人。

夏渔琢磨了一下,殷沉常买的花是茉莉花,案件名的后缀是“茉莉花开”。

没跑了,犯罪嫌疑人就是他。

夏渔决定去见殷沉一面。她一个人不能单独行动,这次容巡做完了工作,和她一起。

他们是在一家小摊处找到的殷沉,彼时他正蹲在街边吃盒饭。

一边吃一边注意手机,只要有派单他就接。

他们的身份镇上的人都知道,看到他们来,殷沉只愣了一下,就站起来,双手捏着衣角,紧张却不颤抖地说:“警官好。”

单从外表看不出来他有可能果决地杀害两名被害人。

容巡:“借一步说话。”

把人请到一边的石凳上,容巡直接就问:“你和程皎是什么关系?”

殷沉顿住。

容巡很有耐心地等他开口。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接触,互相能够看出对方眼中的情绪。

殷沉到底还是开口了:“她帮助过迷茫的我。”

如同镇长所说,他从小被欺负到大,他不会反抗,也没有人给他撑腰,大家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但是程皎不同。

一次被万坤他们打后,回家路上,他碰到了程皎,她递给了他一束茉莉花。

“不管是黄昏,还是初露曙色,茉莉花总是白的。”程皎向他伸出了手,“未来一定会变好的。”

未来一定会变好。

他一直坚信不疑。

还没等到殷沉从自己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容巡直白地问:“所以你想杀死万坤他们?”

按道理说,容巡问话的地点和内容都不符合规定。但他深知夏渔什么都看不出来,也不会说出去。

夏渔确实看不出来,她很认真地记录进自己的刑侦日志里。

动机很明显了,殷沉是为了程皎才犯的罪。他以为万坤他们会对程皎下手。他连程皎被怀疑都接受不了,更别提看到程皎被威胁。

殷沉沉默。

容巡要问的问完了,夏渔赶紧补上:“你认识这个人吗?”

她拿出甘宏富的照片。

这个问题可以回答,殷沉摇头。

“那镇上有没有生人来过?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左右,穿得还挺大牌。”夏渔没忘记自己来安乐镇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