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山温吞吞站起来:“能出什么事?我们的任务是警戒,而不是冲锋!”
几声枪响,小会议室里乱了。
“同学们,出事了,快走!”顿时乱作一团,“警察来了!”
这个意外,让温安正猝不及防,他一下子被眼前的浑乱整懵了,措愕不知所踪,突然,有人拉住他的手:“温特派员,快走!发现警察!”他是被人拖着,走进混乱里。
“你拖他干什么?”有个人在人群中咋呼,他尽管声嘶力竭,还是被人流堵塞在那儿,动弹不得,双手扎煞,要抓住什么,眼睁睁看着温消失在茫茫人流中,“我他妈的……!”这是个中年男人,便服,谁也不曾回头看他一眼,炸了锅,挣了命往外跑。
嘴里心中都在念叨“出事了!出事了!”,但出了什么事,谁都不知道,大家摸不着北往外挤,场面混乱,能扑腾的,见缝插针,从人缝中,削尖了脑袋往外挤。
高孝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计划周密、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抓捕计划,究竟是怎样功亏一篑的?难道说是线人泄密了?不可能!正是因为朱千良主动邀功,他才不计血本打的赏,两根金条,想想都觉得亏,他只提供情报,中途只需打个电话,就唾手可得,朱是个无党派人士,毕竟是怕牵连自己,才这样的,他没有理由出尔反尔,这也不是这个有些迂腐的老夫子的性格,从时间上讲,电话始终不响,也在情理之中,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是谁?这样做,就是在给共党报信,高懊恼地把手,重重捶在门上,为了保密,连桑都不知道。
杜忠和黄海山被找来。
“你们能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不清,因为当时天太黑,事发突然,也分不清枪声来自于何方”杜忠坐下去。
“站起来!我让你坐了吗?”高孝山愤怒了。
“高队长,干吗?”杜忠怏怏不快站起来,他看着高孝山的样子,“不让坐就不坐,吼什么?”
“你呢?”
黄海山说:“当时,事发突然,我们正在喝咖啡,就听见枪响,为了防发生意外,我们一直守着校门口,没敢动,人流潮水涌出来,我们根本分不清哪个是温安正,所以……?”
“咖啡好喝?”
“还……还可以!”黄海山怯生生的。
“那就回家去,接着喝!我一直当你们是我左膀右臂,副队长位置一直给你们留着,可你们不思进取,我也没办法!桑局长多次要从别的队调人,都被我婉拒了,你们不知道呀?不干出点儿成绩,我怎么提拔你们?总得让人信服吧?”
“高队长,我们……”黄海山还在辩解。
“滚!滚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
两个低头耷脑往外走。
“回来!”
两个人抹身立着不动。
“嘴巴严实些,毕竟是国共合作时期,别让人抓住什么把柄!”
“哎!”两个人点头应声。
“你给我站住!看见我,你躲什么?是不是昨晚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钟震强,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就可以在我面趾高气扬!你的小辫子还在我手抓着,揪你一下,可是分分钟的事!”高孝山气正不顺,钟震强从他身边走过,愣是熟视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