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栋只觉得青松的话说得极对,却也还是佯装愠怒,道“休得胡言,是我们贸然叨扰造访,不能怪他们不悦。”
而大门内,还不曾离去的小厮听到崔文栋和青松这一对主仆的话,冲地上啐了一口。
这崔家主仆当真是有意思,一个伪善,一个张狂,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贺家欺人太甚?
这话说得实属不对。
首先,你得是个人,否则何来欺人之说?
这般胡搅蛮缠的,与那见着挎着装肉竹篮的人便狂吠不止的狗有什么区别?
可别侮辱人这个字了!
“瞧你气得,何苦来?”门房另外一个小厮见状劝道,“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往后指不定再也见不着面,该传的话也传了,该做的事也做了,这也就罢了,倘若当真往心里头去,折了自己的寿数,岂不吃亏?”
“道理我也明白,只是瞧见那人这幅模样,这气便不打一处来,属实压不住火气。”
小厮感慨完之后,叹了口气,“也是我气性大,需得赶紧喝上一些夏娘子先前着人送来的凉茶,去一去火气为好。”
“正好,福管事让人送了许多五香花生和毛豆回来,说是夏娘子煮的,小厨房那边给咱们也留了一些,待会儿去尝一尝滋味。”另外一个小厮道。
“成。”小厮忙不迭地点头应答。
美味可口的吃食进肚,再如何烦躁的情绪,皆是能够压制下去。
倘若不能,那便是吃的不够多,加大分量即可。
两个小厮的话,隔着院墙和大门的门板,尽数传到了崔文栋的耳中。
夏娘子,夏明月。
在心中将这六个字念叨了许多遍之后,崔文栋这才抬了脚,缓步离开了德馨园的大门。
青松在后头跟上,“公子此刻是要回客栈吗?”
“嗯。”崔文栋点头,却又顿了一顿,“我记得你先前打听出来这位夏娘子的夫君在军中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