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言早已有心理准备,拱手道,“卑职这就去。”
将身上的包袱妥善安置,叮嘱任何人不得随意触碰,陆启言跟着前来传话的守卫一并前往卓定胜的营帐。
帐中,卓定胜正满脸阴沉,见陆启言进来后,更是冷哼了一声,“新晋陆指挥使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呢!”
“卑职惶恐。”陆启言拱手,“不知指挥使所言是何事,若有所做不妥之处,还请指挥使明示。”
卓定胜再次冷哼,“你带领县衙衙差和金秋县城防兵卒前往血鹰堡剿匪,大获全胜,此时整个金丘县的百姓提及你陆启言的大名皆是津津乐道,各个都要竖大拇指夸赞一番,这样大的功劳,你说军中该如何奖赏为好?”
“皆是份内之事,卑职不敢求奖赏。”陆启言道。
卓定胜,“……”
这个陆启言竟然是个听不懂人话的!
卓定胜满肚子的火气顿时冲到了脑门,双目亦是要喷出火来,指着陆启言便是一句怒喝,“滚!”
“指挥使发话,卑职必定听从,只是……”陆启言顿了一顿,“还请指挥使给卑职一个解释的机会。”
见卓定胜并不吭声,陆启言便顺势道,“卑职告假归家,本是看望家人,却得知从黑风寨逃亡的两个匪徒,鼓动血鹰堡意图绑架卑职内人,幸好内人还算机敏,并不曾遂了匪徒的意愿,顺利摆脱。”
“卑职当时气愤不已,只觉得这血鹰堡实属欺人太甚,为报复军营,竟然做出这种祸及妻儿之事,是赤裸裸地向军营挑衅,倘若血鹰堡当真得手,只怕军营要被百姓唾骂责怪,说军营之人竟是连自家妻子都无法保护,只怕整个军营名声要大为受损。”
“所以你就联合县衙前去剿匪?”卓定胜冷哼,“白白地将这功劳拱手让给县衙?”
“指挥使明鉴,这次的功劳,还真是必须得让才行。”陆启言道。
卓定胜见陆启言说得语重心长,眉梢微挑,“这是为何?”
“剿匪大多是军营之事,这是众人默认之事,各处衙门面上不敢有所动作,但背地里却也是怨言颇重,私底下更是议论不已,说各处的土匪皆是军营刻意养着,只为日后能够剿匪立功,为军营扬名,这样的流言,对安指挥使的名声属实不好。”
陆启言沉声道,“但若是卑职与衙门一同前去剿匪,不仅可以将以往这些军营妄图独揽功劳的流言尽数澄清,更可以彰显安指挥使高风亮节,特地派军营中人前去帮扶衙门,并无任何私心,反而心胸豁达,格局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