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将那把匕首拿出来摊在掌心,匕首通体黝黑,沉重压手,绝非凡品:“老丈,明人不说暗话,昨夜是你出手制止刺客行凶的吧?”
船老大撇了撇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谷雨笑了笑:“那好,我说得再详细些,说不定您就懂了,昨夜前舱凶手刺杀胡应麟之时,有人在舱口投掷匕首,小白得以惊醒,这才有了后面的事,那时船中的人员分布是这样的,除了舱中官兵,中舱有三人,胡应麟和两名护卫兵丁,案发之时三人被反锁在屋内,甲板上寥寥数人,除了我的几位朋友,便是几名兵大哥,案发之时仍在熟睡,不在我视野中的,只有两个人,您和老黄。”
船老大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原来胡应麟竟被悄悄转至中舱,竟连我也瞒了,看来你始终没有放松警惕。”
谷雨正色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师傅教的。”
船老大道:“说不定出手的是老黄呢?”
谷雨道:“有可能,我也怀疑过他,但他有一点不及您。”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一路上夜间开船的是您,老黄眼神不济,所以只能在白天开船对吧,在黑漆漆的舱室间,匕首能准确地命中凶手的凶器,这份眼力恐怕常人难及,老黄是办不到的。”
船老大嗤地一笑:“胡扯,昨晚你没在案发现场见过我吗,那时操船的便是老黄。”
谷雨道:“因为你只能铤而走险,在装船和胡应麟的生死之间,你选择了后者。”
船老大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
谷雨笑道:“老黄毕竟是操船老手,夜间行船风险虽大,但以他的经验一盏茶的功夫未必出得了事,况且您知道连这一会儿功夫也未必用得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