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张回恼恨地道。
驿馆中的客房里有人探出脑袋,不久前杀得天昏地暗,此时好容易安静下来,耐不住寂寞的已偷偷走出房间隔着老远看热闹,忽见一名年轻人跑来,吓得“妈呀”一声撒腿就跑。
驿卒也在其中,眼见那年轻人向自己而来,吓得扭头就跑,嘭地磕在桌角上,噗通摔倒在地,那年轻人一个箭步窜上来,驿卒吓得两手挡在眼前:“军爷,咱们可是相识的...别杀我,别杀我!”
“混账东西,老子要笔墨纸砚,赶紧去取!”
张回接过笔,恨恨地看向任重,若不是事态急迫,自己又无法从京城大批调人,怎么会趁了这王八蛋的意?他咬着牙:“怎么写?”
任重嘻嘻一笑:“就写,我张回和任重是一伙的。”
张回火气上窜:“你想干什么?”
任重得意洋洋地道:“要是你敢杀我,我就把这字据报给京城,让皇帝治你的罪,我好不了,你也别想活。”
张回鄙夷地看着这土老帽,耐着性子一一写下,任重催促道:“落款呢?别忘了用印,你是当官儿的,别告诉你没有。老子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不能让你城里人混弄了咱。”
张回忍气吞声,一五一十地照做,幼稚而荒谬,然而却真实发生了,张回有些发愣,任由任重将字据拿走,吹干墨迹,郑重其事地收回怀中:“张大人,下一步如何走,您老可以发话了。”
张回醒过神:“这驿馆是住不得了,先找个地方落脚。”
齐全儿望着任重一伙人扬长而去的背影:“大人,那字据...”
张回目光阴鸷:“无妨,只要杀了胡应麟,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且容他蹦跶几日。”
齐全儿一惊,张回却已转了话题:“速去飞鸽传书,传信京城,把这个任重的底细给我查个仔细。”
齐全儿疑道:“昨夜大人命人尾随他上山,不是已经四处看过了吗,偌大的山寨难道还怕他作假不成?今日我随大人上山与他谈买卖,也是临时起意,属下看不出他的破绽。”
张回摇摇头:“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想要别人的命,也要提防别人要我的命。”
“有人要杀您?”齐全儿惊呆了,张回能得陛下密旨远赴金陵执行要务,看得出来深得陛下信任,像这样的人物,竟然还有人敢要他的性命,齐全儿不相信天下还有人有这样泼天的胆子。
张回冷笑道:“希望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