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石在水盆中净手,闻言点点头:“把他衣裳解了。”
海平答应一声将袖子挽起,道一声:“得罪了。”便将大脑袋衣襟扯脱。
大脑袋努力保持着清醒,任由海平施为,转眼间已被脱得只剩一条犊鼻裈,李文石见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尤其是胸腹之间颇有古怪,伸手轻轻挤压,大脑袋“啊”地惨叫一声,整个人犹如熟虾一把蜷缩起身子,整个人疼得浑身发抖。
海平脸色也不好看:“糟之糕也,受的内伤。”
李文石沉声道:“你忍着疼。”右手在他胸腹之间游走,又命海平将他身子翻转,在后背处摸了个遍,又在他两腿上试探半晌,末了才道:“果然伤了筋骨。”
海平帮大脑袋翻正身子,大脑袋忍着痛:“严不严重?”
李文石道:“胸骨脱位,肋骨断了两根,右腿骨也折了,你说严不严重?”
“那...那...”大脑袋神色焦急,他不知道夏姜的营救计划是否成功,可有危险。但苦在身边有官差窥伺,始终不能明言。
李文石知他心意,只能装糊涂:“你这身伤是不是从高处摔下所致?”
大脑袋一怔,他昨夜与赵显达一番打斗,虽然伤得不轻,但最要命处仍是走投无路之际从楼上跳下,他出身草莽,干的是刀头舔血的生活,一个亡命徒打得凶了,脑子里只有逃脱一事,至于会造成什么后果暂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只是没想到李文石医术了得见微知着,仅从伤处便猜到其成因,大脑袋含糊道:“昨夜与人吃酒,席间打了起来,不小心从楼上摔下,你看我要养几天才能见好?”
“几天?”海平撇了撇嘴:“你没丢了性命便算命大,将养半年才可恢复正常行动,”说得大脑袋脸色铁青,海平又道:“高处堕坠,即便治好仍有后遗症,四肢懈惰不收,名曰体惰。”
老武冷眼旁观,忽道:“你昨夜在哪里吃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