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华略一点头,俯下身抓起平王。平王已经陷入半疯癫状态,张牙舞爪地嘶喊痛哭。也不管眼前人是谁,伸手就抓姜韶华的脸颊。
姜韶华皱眉,出手拧住姜颢的手臂:“宋统领,点他的昏穴。”
宋渊迅疾出手,在姜颢的身上点了几下。姜颢的嘶喊哭闹声戛然而止,手臂软软地垂了下来。
姜韶华将昏睡的平王给了魏公公。魏公公感激得快哭出来了:“多谢郡主!多谢郡主!平王殿下自宫变那一日受了惊吓,听不得刀枪杀伐声。便是有人将刀抽出刀鞘的声响,殿下听到了也会大哭大闹。奴才实在是没法子。”
一个心智不全的八岁孩童,亲眼目睹了臣子们被杀的血腥场景,自己还被当成肉盾,差一点就命丧贼人之手,心里留下了浓厚的阴影,也是难免。平日还不明显,到了这等关键时候,便露了出来。
臣子们没有同情平王,只为大梁朝的凄凉未来唏嘘不已。
太和帝虽然手段温软些,到底经历了十几年帝王正统教育,勉强算是合格的少年天子。
眼前的平王,除了血脉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然而,皇位继承,最重的就是血脉。
武安郡王重重咳嗽一声,有意无意扬高了音量:“平王还是个顽童,什么都不懂,别说现在,就是过个十年八年长大成人了,也未必当用。高凉王就是最好的先例。”
高凉王年少聪慧,是成年后重病烧坏了脑子。反应慢说话也不利索,不过,平日不吭声的时候,还是颇能唬人的。
平王还不及高凉王哪!一个智力不全连辨别是非能力都没有的傻子,怎么做天子?
武安郡王别有用意的一番话,揭开了这一个众人不愿面对的事实,更流露出了意欲取而代之的野心。
淮阳王心思沉重,本不愿多言。不过,眼看着武安郡王大出风头,他不能被这般比下去。
于是,淮阳王也上前一步,在众臣面前亮了个相:“皇位更迭传承,不仅是天家之事,更关乎国朝江山安稳,万千黎民百姓。应该由众臣推举商议出真正合宜之人,接掌大梁江山。”
武安郡王此时和淮阳王同一阵线,大声附和:“淮阳王所言极是。待众人回去之后,便可进行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