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庄花的这点银子,和军营消耗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冯长史都没细看,便挥笔签字,盖了户房印。两天后,银子和器具便送到了田庄。
这些琐事,都由崔望操持,崔渡是不管的。他穿着家常旧衣,在试验田里转悠,不时发现一株格外饱满的麦穗。然后小心翼翼地连根挖起,让人送进专门的培育粮种的棚子里。
粮种培育,是一件需要极致耐心的事。优质的粮种,就是这么一年一年选种培育出来的。
崔望来送消息,见崔渡正专心忙碌,也未惊扰,默默在田边等着。
唯有热爱,才能抵漫长岁月。
没有鲜花着锦,没有锦衣玉食,没有酒水歌舞,只有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甚至年复一年的枯燥单调的培育粮种生活。整日在田间地头忙碌,和一堆没读过书不识字的农夫们打交道。
崔渡的耐心和毅力,令人惊叹,也让人敬服。
天色渐渐昏暗。
崔渡终于从田里出来了。
崔望笑着上前:“文书送去王府,冯长史已经批复,让人将银子和需要的器具都送来了。”
冯长史是出了名的抠唆。伸手要银子的文书,多多少少都要被砍掉一些。唯有田庄的用度,要多少批多少。
崔渡也习惯这样的待遇了,笑着说道:“送来就好,过两日就开始研究新肥料。”
崔望忽地低声笑道:“郡主走了这么久,只给你写了一封信。你就不能主动些,多给郡主写信?”
这对未婚夫妻,定了亲和以前的相处模式还是一样,各忙各的。偶尔通一回信,通信的频率,甚至还不如陈冯长史两人。
崔渡心里一动:“我回去就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