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舍人,你做好记录。”
郑宸俊脸没什么表情,张口应下了。
张尚书忍无可忍,张口道:“这么多政事,短短一日哪能处置得了?”
姜韶华瞥一眼过去:“在南阳王府,陈长史冯长史两人便能担起所有事务。朝堂里政务繁杂,是南阳郡十倍甚至更多。可站在这里的人,足有二十多人,都是大梁朝堂肱骨之臣。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们还做什么尚书什么侍郎,直接告老回家不是更好?”
张尚书被噎得面色难看。
姜韶华对王丞相倒是客气:“我不太懂政务,请丞相主持朝议。”
王丞相应了一声,冲张尚书使了个眼色,张尚书也就不吭声了。
奏折有长有短,政务有大有小,其实都不是特别要紧。毕竟,能被堆积搁置的,能重要到哪里去?
换在往日,众臣就着一桩政务就能吵个小半天,等政务堆积得多了,就快刀斩乱麻敷衍了事。
现在嘛,南阳郡主就在一旁盯着,中书舍人挥笔疾书,自己说的话一个字部落地被记下,会被呈到御前。众臣想扯皮也扯不起来了,议事的速度飞快。
“等等!”姜韶华偶尔会出言打断某一位臣子说话:“今年的军饷已经拨到兵部了。为何兵部还索要军费?”
这位说话的臣子,正是背刺了安国公的汪侍郎。
安国公身为兵部尚书,因高价卖官一案闭门自省,至今没露面。兵部总得有人主事,身为左侍郎的汪侍郎,当仁不让挺身而出。
汪侍郎打从心底对伸手政事朝堂的南阳郡主不以为然,说话时抬头直视姜韶华:“军饷是拨来兵部了,不过,并不是足量拨的军费。这两年军费被一减再减,京城几支军队是足额发军饷,边军也还算充足。各地驻军现在只发一半的军饷。要是有驻军闹起来,就是另一支平州乱军。”
“兵部上奏折索要的,就是这一部分军费。”
这理由冠冕堂皇,很拿得出手。
汪侍郎说完之后,偏偏又来了一句:“要是各地驻军,都像南阳军那般,怕是要出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