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王眉头微微皱了一皱,沉声道:“你今年十六,已到了议亲出嫁的年龄。就别回去了,直接从宫中出嫁。”
姜莞华愈发委屈:“皇上归天,我要守一年孝。这一年里,不能谈婚论嫁。我想随祖父父亲回去。”
“不得胡闹。”东平王加重了语气:“你在宫里住得好好的,忽然此时要回去,我怎么向太后娘娘张口?”
“太后娘娘的脾气,你总该知道。”
郑太后做了多年皇后太后,这几年插手朝堂干涉朝政,早就养出了唯吾独尊的脾气。此时张口说要带姜莞华离去,郑太后必然恼怒不快。
“可是,姜韶华就一直没来京城。”姜莞华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道:“去年圣旨到南阳郡,她都没来。”
“她可以抗旨,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听太后娘娘的?”
东平王目中闪过不快,瞥一眼东平王世子。
东平王世子只得沉下脸呵斥女儿:“混账,怎么敢这般和你祖父说话!还不快些向你祖父赔罪。”
姜莞华用力咬了咬嘴唇,倔强地不肯张口。
几年不见,难免生疏。姜莞华又闹起了小性子,东平王愈发恼怒,出口的话语愈发冷厉:“你和姜韶华怎么能比?”
“她是南阳王府的独苗,是有实权有封地的郡主。南阳郡富庶地广,更胜东平郡。论兵力,更是藩王中的头一份。”
“别说你,就是我在她面前,也不便摆长辈架子。”
说到底,无非是她不够重要。姜韶华有任性的地位和权利,而她,却要担负起东平王府人质的重任,由着郑太后拿捏管教。
姜莞华将头转到一旁,眼泪簌簌落下。
东平王世子叹了一声,低声哄女儿:“我们难得相聚,你别闹性子。你今年十六了。此次我们来京城,一来奔丧,二来,便是为你定下亲事。你不是一直心仪李家小子吗?这桩亲事,你祖父会亲自为你操持。等孝期一过,就让你心愿得偿地嫁娶李家。”
姜莞华果然不哭了,用袖子抹了眼泪,羞涩忸怩地说道:“结亲都是男方提亲,哪有女方张口的道理。要是传出去,我定会被人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