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宸面色冷了一冷。
李博元难得口舌占上风,愈发眉飞色舞,一副欠打的德性:“哟,该不是被我说中了吧!哈哈!郑小公爷也有被姑娘家嫌弃的一天,难得难得!”
郑宸用力握了一下右拳。
太子见气氛不对劲,忙笑着打圆场:“随口说笑,怎么还真地恼了?行了,天这么晚了,早些回去歇着。明日还得早起读书。”
郑宸略一点头,心里打定主意,明日上骑射武艺课的时候,要让李博元“好看”。
……
景阳宫里,郑太后正苦口婆心地劝太康帝要提防奸臣弄权。
这几年,同样的话太康帝听了不知多少回,耳朵都快磨出老茧了。他不和郑太后争辩,只随口敷衍:“母后放心,朕心中有数。”
“皇上心里真有数,就不会被王丞相蒙蔽了。”郑太后在朝中势力一日比一日更盛,说话间语气日渐强势:“不说别的,那新式辕犁送去工部都快半年了,为何到现在还没向各州郡县推广?”
“工部周尚书是王丞相走狗,王丞相稍一示意,工部就一直拖延至今。皇上就不管一管?”
郑太后越说越恼:“皇上再不管,哀家可要亲自过问此事了。”
太康帝有些头痛:“母后,工部事务繁忙,这几个月一直在忙着河工诸事。周尚书已经在工部住三个月都没回家了。”
“工部不是有意拖延,是真得忙不过来,一时顾不上制造推广新式辕犁。”
郑太后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冷哼一声道:“疏通河道重要,推广农桑一样重要。工部没有时间制造推广新式辕犁,至少能让人画出图纸,送到各州郡府衙。”
“有图纸,他们照着图纸造一些新式辕犁就是。”
这倒是个可行的主意。
太康帝想了想道:“母后说的不错。不过,要仿制图纸,也是个精细的活。工部的匠人们大多不识字,他们仿制不来图纸。”
“那就从翰林院里找些擅长丹青的翰林学士,”郑太后早有思虑,张口提了个十分靠谱的建议:“图纸哀家看过,虽说精细复杂些,也能仿制得出来。”
太康帝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