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能怎么办?
太子殿下不时魂游天外,李博元睁着大眼其实听不懂几句,姜颐一会儿换个姿势不停往外瞧……天天如此,做太傅的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天天板着脸孔呵斥,或是撂挑子不上课?
也只得捏着鼻子忍了。
上午的插曲不算什么。到了下午的骑射课,郑宸接连射偏了三箭,甚至有一箭脱了靶。
这一回,就连教导骑射的禁卫武将也板了脸孔,将郑小公爷训了一顿,罚他多射五十箭。
太子等人纷纷投去同情的目光。
郑宸深呼吸几口气,调整平复片刻,再次拉弓射箭。勉强恢复平日八成水准。
如此几日,就连郑太后也被惊动了。
“太后娘娘令奴才来传口谕,请小公爷去景阳宫一趟。”近来愈发得宠的赵公公,脸上敷了粉,不知洒了什么花露,香气熏人。
郑宸略一点头,随赵公公去了景阳宫。
郑太后招手示意郑宸上前,拉着他的手细细端详:“哀家听闻你这几日吃不香睡不好,在上书房里也时常失神。今日一瞧,面色果然有些憔悴。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只管和哀家说,哀家替你撑腰。”
郑宸看着一脸慈爱的郑太后,脑海中想起的,却是前世他被逼着娶范氏嫡女时的绝望。
素来疼爱他的郑太后,根本不顾他的心意,强自拆散了他和姜韶华。
那一年,刚坐上龙椅没多久的太子意外身故,年仅八岁的二皇子成了新帝。
为了新帝龙椅安稳,郑太后拉拢王丞相,令姜韶华嫁进王家。又赐婚郑家和范家。
“郑家有今日权势富贵,都是因为哀家,只有依附皇权,郑家才是大梁最显赫的后族。”
“皇上年幼,还是个不解事的孩童,朝中众臣如何能心服。这时候,唯有政治联姻,维持朝堂安稳。北方那边一直不太平,如果朝中乱了,到时候内忧外患交困,大梁朝还能维续几年?”
“连韶华都懂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懂?”
郑太后脸孔铁青地怒斥:“韶华姓姜,能为姜氏天下牺牲。你这个郑氏小公爷,就要为郑家日后的安稳和范氏联姻。范氏掌兵权,又是天子的舅家。娶了范家的姑娘,郑家至少能维持两代富贵。”
“这事容不得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