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的来劲,哀穆勒连连告饶:“别说了,大哥。您开个价吧,我给钱。”
“开个价啊……哦,我都忘了说了。”那人恍然大悟,“老大交代过,之前那一单生意没做好,是我们的不对。白白收了您的定金,啥也没办成。以后长期合作,给您亲情回馈,第一单免收定金。”
“还长期合作?我有多少条命落在你们手里啊……”哀穆勒差点昏死过去。被那人摇醒以后,他颤颤巍巍地说:“我就一条老命啊……你们还要什么长期合作……?”
“啊?我又说错了?哎呀不是不是!”那人才意识到自己哪里出了错。
“不是您的命,嘿嘿。是那个人的命。您忘了,昔日出重金要他人头,结果托付了不靠谱的中间人,钱花出去打了水漂?”
一听不是要自己性命的,哀穆勒才长长舒一口气。袍子都尿湿了,等会还不晓得怎么见人。他勉强爬起来整理自己的衣衫。
“哪个人?什么玩意!我一个修道之人一心向善,什么时候和你们这些人有来往!没兴趣,走了。”
“诶,怎么会没兴趣?我们老大说了,你一定有兴趣的呀!那个人当初没死,您不要要他性命了吗!”
哀穆勒白了粗脖子一眼。就说这种粗鄙的家伙有多么令人讨厌,脑子缺根筋金,语无伦次的。
“你老大说什么关我屁事!你老大是谁?敢不敢说出来?”
“这个……不让。”
“滚开,让我回去。没空和你哔哔。”
“你怎么可以不谈生意!不行,老大说了今天必须和你谈,你快点说个人我们去杀!”那人脸上又变了,一手抱住哀穆勒,又把白刃晃出来。
哀穆勒吃得挺胖,力气不大。完全拗不过这人,又怕他脑子不清楚会乱来,就开始动着念想要不要随便说个人敷衍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哀穆勒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莫非你一直说的那个人,是弗拉维?”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粗脖子也恍然大悟。“哎呀,我记性不好。除了老大、大人这种简单的称呼,别的都记不住。”
哀穆勒点点头,彻底想起来了。
因为与弗拉维素有过节,多年前初次听闻弗拉维所在的地点后,哀穆勒曾经动过一次杀心。
那时候辗转遇到些中间人,说可以拿钱买命。乡下那些个杀手,买命的价钱便宜的不得了。对哀穆勒来说就是顿饭钱么。一挥手付了定金,就把这事给忘了。
后来大抵是没有买走弗拉维的性命,否则那讨厌的家伙也不会回来站在自己面前。因为没多少钱,哀穆勒懒得与那中间人计较,权当被骗了。
“哼,怎么,你们一伙的?”
“不是!绝不是一伙的!”粗脖子一听就急了。“我们老大不是那种骗子,我们是正经的杀手,拿了钱一定办事!你之前找的中间人才是骗子,敢拿我们的名声招摇撞骗,已经被宰了!”
说完粗脖子信誓旦旦拍胸脯。
“但是上次收钱办的事已经结束,那个人没死。这一次不收你定金,白给你杀他,多好!事办成了您再付钱。”
威胁和引诱的双重逼迫下,哀穆勒又逐渐动了心。他想着,“愿造物者原谅我的罪过!是他逼我的。”
“我才不会付钱!我没让你杀人,是你自己嚷嚷着要杀他的!”
说完他站起身就跑。身后的粗脖子嘿嘿哈哈地大笑,笑声回荡在废弃皇宫外的荒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