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汀晚见她睁着眼,才终于出声道:“小师妹!你醒了!”
她坐在了床边,道:“你可有不舒服?”
季清鸢嗓子还有点难受,只摇了摇头。
孟汀晚摸了摸茶杯的温度,才将她扶起来,让她靠着漆枕坐着给她喂水喝:“没有不舒服就好,来,喝点水。”
季清鸢小口小口喝着,听着孟汀晚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昨晚大师兄就把你一起从双月灵谷带出来了,大师兄虽看起来也伤的不轻,但用丹和调息后好得很快,活动也自由。倒是你,自昨日就一直昏迷着,一直冻得哆嗦,到现在才醒。”
“大师兄一直在照顾你,两个时辰前才走,不过衣裳是我给你换的。”
说着,她叹了口气,有些气恼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也真是的,每出去一趟,身上总要落一堆伤。”
季清鸢慢慢喝着温水,任温水浸润干涩的喉咙,脑子里却有点乱。
经此一遭,她再不可能与宋听澜对面不相识。
她原以为她做的天衣无缝,宋听澜顺顺利利入了天极宗,却没想到她给宋听澜留下如此多痛苦。
他这一路,坎坷多于顺利。
但若要说出她记得梨花镇一事,却不知如何解释她出现在“季清鸢”的躯壳里。
梦境里,宋听澜那般反应一定是认出了当时的人并非是她,亦认出来如今的她是另一个灵魂。
她现在这种情况在修仙界被称为“夺舍”,属于罪大恶极,人人闻之色变的邪术。
若要相认,她该如何解释她突然出现在这具躯壳里?
季清鸢眼神空空的,目视前方,一动不动地,只机械性地吞着水,连茶杯快要见底都未曾察觉。
孟汀晚见她这副模样,疑心是她身子不舒服或是自己又说话太重,有些懊恼,连忙给她再倒了一杯水,道:“师姐并非有意说你。”
她语气轻松活泼,道:“不过我们小师妹可真厉害,二十二岁就已是化神了,不少宗门都来我们天极宗打探呢!想到他们那忌惮模样,我都想笑!”
季清鸢身子缓了会儿,现在有了点力气,接过茶杯,道:“我怎会和师姐生气。”
“就是刚醒,反应有些慢罢了。”
“那便好。”孟汀晚松了口气,“你现在身子还虚弱着,好好休息,待身子好些了再修炼。”